天,小人是为了救小主子,才慌张没看清道,失脚冲撞了大人。大人你大人有大量,饶了小人吧。大人你事忙事多,那谋反的事多要紧,别在这跟小人耗费工夫了,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跟皇上交代吧。大人和陈太太那件事,捅破天也不是杀头的死罪;要是大人把小人杀了,没准皇上觉得大人心狠手辣,肯定参加谋反了,原本想饶了大人的,他也不肯饶了。大人你说,这是不是不划算?……”
他一张嘴,那泼皮无赖的理由就滔滔不绝。
周巡抚被他说得头晕脑胀、心乱如麻。
“住口!”
他岂不害怕?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夏流星发现,这牛二子真是个人才,不由看向方初,心道还真会用人,把个滚刀肉用得恰到好处。
方初对郭勤道:“我把适哥儿送回去就来。待会你方爷爷和他们周旋时,你在旁多看多听,适当的时候也要出头。”
这样的事情,最锻炼年轻人。
郭勤道:“是,姑父。”
他也知道方初用意,因此十分上进。
方初冷冷地扫了周巡抚一眼,心想自己一再失手,让儿子和清哑受了许多罪,这次要是不将罪魁祸首给端了,也不用混了。
他要快些送儿子回去,还要回来料理这事。
适哥儿不愿意回家,说要看狗官判罪。
方初板脸道:“你这胳膊要是不及时诊治,回头废了,怎么办?那时看你还瞧不瞧热闹了。再说,这案子今日也不能判决。那狗官是巡抚,岂是县令和知府能审问的?爹白教你了。”
适哥儿方闭嘴。
方初换只手抱他,小心避开他受伤的右臂,一面问:“疼得厉害吗?”那语气再没了之前是严厉,很温和痛惜。
适哥儿笑嘻嘻道:“不疼。爹别担心。”
方初见儿子这样懂事,心下欣慰。
适哥儿讨好地问道:“爹,你刚才生气了?”
方初没好气道:“爹才不跟你生气呢。”
适哥儿问:“那爹,为什么不让我娶非花妹妹?”
方初忍无可忍道:“你很想娶媳妇?”
——你小子才多大?
想起这个他就气得哆嗦,就想狠狠惩罚他。
适哥儿撅嘴,不满道:“不是爹和韩叔叔答应的吗?韩婶婶许诺的。”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就是韩家也是世家,和方家门当户对;韩非花长得也好,软软香香的,和妹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