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人正坐在马车上,往碧水湖驶去。
清哑如今再不像先那样嗜睡了,也没有太强烈的呕吐反应,食量却大了起来,一天至少要吃五六顿。
方初搂着她笑道:“祖母说怕你劳累了,又怕冻了,要我说,留在家里被人看猴似的打量,还要装模作样陪说笑,那才难受呢。不如出来透透气。我都安排好了,不会冷着你的。”
清哑对这安排自然满意,仰首道:“谢谢你方初!”
方初特别喜欢她直呼自己名字,
他道:“冬天碧水湖上没什么好玩的,我带你去碧水书院瞧瞧吧,感受些文儒气息。那边还有一片梅林,每年这个时候梅花开得正好。还要很多书斋和墨宝斋,也能逛一逛……”
两人在碧水湖消磨了一天,傍晚还不回去。
方初道:“我们去别院住。明天接着逛。”
方家在碧水湖附近有一座别院,此时闲置着。
清哑问:“不回去,爹娘不怪吗?”
方初不在意道:“不会。我年年过了初一就不在家待了。平日送往迎来也就罢了,做买卖就是如此,过年也不歇着,亲戚间还要如此,我烦得很。她们都知道我的性子。”
清哑听后便不再扫兴,跟着他去了别院。
这一住,就是五天。
五日后,他们才回到方宅。
当着方初,严氏毫无异色,等他去前面会客,她就朝清哑发作了。
她面沉如水,道:“你是新媳妇,初次回家过年,怎可丢下长辈出去逍遥,连个招呼也不打一声?老太太纵然不责怪你,可你自己心里就过意得去?再说也不合规矩,族中人前来拜年,都想见见你,你却出去玩了。还一去就是四五天。谁家新媳妇这样?娘都没脸替你们掩饰,也没有借口掩饰。都被人笑话死了。养个桀骜不训的儿子就算了,娶个儿媳也是这样……”
她越说越多,清哑有些承受不住。
两世加起来,她也没被长辈这样谴责过。
她不由辩道:“方初说不回来的。”
严氏见她顶嘴,更火大了。
她严厉道:“你不会劝他?何为贤妻?要常以良言规劝夫君,方是贤妻。怎可纵容他、还跟着他胡闹!”
清哑道:“可那天娘说,要以夫为天!”
严氏气得指着她道:“你……你……我是说要以夫为天,却并非要你事事顺从他,该劝的时候一定要劝。”
清哑心里嘀咕:她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