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前不断晃过清哑和方初的面容:方初为了清哑反复上郭家求亲,一再被拒,却坚不放弃;清哑今日又为了方初当众对方瀚海提条件,变相逼方家长辈为儿子出头,还主动上方家探望方老太太,虽然他现在还不能预料他们的结局,但两人情投意合、同心协力的举动震动了他的心。
如果韩家没有放弃清哑,是不是也能峰回路转呢?
最终,未必就是不能承受之后果。
不能想,不敢想,想了他就更痛苦。
另一个被震动的是谢吟月。
她听谢天护回来说了清哑在官厅的举动,还不敢相信。
当亲眼看见方瀚海夫妇陪着清哑走来,她才不得不相信,又疑惑:郭清哑怎么敢对方瀚海提那样的条件?怎么敢去面对方老太太?
不是怀疑郭清哑的勇气。
她从来就不认为清哑缺勇气。
她很清楚,清哑虽安静,脾气却最坚韧清高。
她是奇怪:这样清高的人面对方家的排斥,不是应该坚决反击、维护自尊吗?就像对韩家那样。怎么会自甘堕落地求上门呢?
在她眼中,清哑这举动就是在向方家倒求!
她想不通,只好梗在心里。
自此心中牵挂清哑和方初的结局,比他们本人还要关切。
清哑随方家夫妇出了锦绣堂,方瀚海和严纪鹏骑马,严氏和清哑坐车,一齐往方家别苑去了。
马车内,细妹比清哑还紧张。
她看看和严氏说话的清哑,暗下决心,一定要保护好姑娘,仿佛清哑不是去方家做客,而是要去上战场一样。
闲言少述,很快到了方家别苑门口。
方老太太带着林姑妈仆妇等人摆开排场在门口迎接。
这样做足礼数,一是因为清哑虽年轻,却是御封的“织女”,且她刚才在锦绣堂当众说要来方家拜访,方家自不能失礼,多少人都盯着呢;二则是方家欠郭家恩情,于情于理都该隆重接待清哑。
马车停下,严氏先下车,然后回身扶清哑。
方老太太深邃目光便投注在那少女身上。
清哑一下车,也将注意力放在被众人簇拥的老太太身上。
她心中不是没有忐忑的。
之前曾想,只要方初的祖母不像江大娘那样蛮不讲理,她都能应对。后来一想也不尽然:若江大娘一直蛮不讲理,在乡里还不臭名远扬,大嫂娘家和江家一个村,大嫂肯定不会提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