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此案疑点颇多,但若找不到真凶,郭姑娘也甚为凶险。”
说得严未央眼睛当即红了,心中恨透了谢吟月。
她恨上天为什么赐给这种人智慧,被她用来害人。
一想起谢吟月那套丝丝入扣的分析,所有往事和清哑的个性都被她利用上了,反成为证明清哑杀人的理由,她便不禁感觉彻骨森寒,觉得她实在太可怕了。
蔡铭低声安慰她一番,高大爷和夏少爷就过来了。
又寒暄一阵,天色不早,严未央便提出告辞。
严家在湖州府也有别院,自然不用住客栈。
蔡铭忙起身亲送她。
离去时,严未央看着含笑的高大爷,还有清冷的夏流星,心中格外落寞。对于他们来说,这不过是人情往来中很平常一件事罢了,能帮得上的就帮,帮不上也无所谓,他们是不会为郭清哑着急伤心的。
想到这,她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蔡铭见了不禁叹气,对郭清哑也更好奇了。
他反复向她承诺,一定会尽力帮忙,她也没高兴起来。
“你觉得,令表兄得知此事,会如何做?”他问。
“表哥……应该不会帮谢家。”严未央有些不确定。
方初到底会怎么做呢?
八月十五日中秋,身在京城的方初终于得知了这个消息。
原来湖州巡抚会同湖州按察使、布政使复审江明辉一案,也没有突破,虽觉此案有疑点,但苦于找不出证据证明郭清哑是冤枉的,更别说查明真凶了。这样情形下,便迟滞住了。高巡抚因为各方人情,以证据不足为由压下此案,未向朝廷申报秋审。然谢家岂肯甘休,暗中联络湖州布政使,将此事通过别的途径上传到了朝堂。
京城,正是中秋佳节。
方初少年时便在外闯荡,对人生充满新奇和斗志,很少有“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感觉,然这个中秋他的心情很落寞。
下午,他带着圆儿去街上闲逛。
在胡同深处,找一家茶馆,要一壶茶和几碟果子,一边喝一边听百姓说天南地北的闲话和趣事。
他便听见这样一番对话:
“听说了没,湖州那个织女出事了。”
“什么事?”
“杀了人,要砍头了。”
“不是说才十几岁吗?怎么会杀人?”
“说是她原来的未婚夫,始乱终弃,所以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