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清哑穷尽神思,我哪里还能想到什么好的。只有这缂丝,我还算稍强她一筹,少不得拿来用。就这也费了我不少心思呢,毕竟竹丝和丝线是不同的,不能用梭子来织。他们那钩针还管用,就用钩针代替了。”
方初听了沉默下来。
不知为何,他心头很是不安,总觉得不对。
要他说,他又说不上来。
谢吟月看看外面,一弯上弦月挂在天空,照着下面水乡静夜,十分静谧美好。她却记起一件事:想要去江家,把这事告诉妹妹妹婿。因此,她就歉意地向方初告辞,说要先走一步,不能陪他赏月了。
好容易得这点空闲,方初自然是想和未婚妻共同赏月的。
听她说了缘故后,不满道:“这次你来,一心就忙她的事去了。就算忙别的,也是受她牵累惹出来的事,你来收拾善后。便是她嫁了,还要管她婆家的事。什么时候是个头?”
说着话,又想起谢吟风那晚怨怪的目光——怨怪他不该出手救郭清哑——他心情越发厌烦,口气就很不好。
正要走的谢吟月闻言停住脚步,静静地瞅着他。
方初也看着她,道:“怎么,我说得不对?”
谢吟月扫了一眼门口等候的丫鬟,小声嗔怪道:“我不跟你说!你说得当然对。可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倘或方家有人做了这样事,你待如何?”
方初想说我方家姑娘才不会这样,然看她流露出一丝娇嗔,不胜其情,哪还忍心说,说了不是伤她面子。便悻悻住口,反站起来送她出去。
谢吟月待他走近了,才又道:“等忙完了,我会多留几日。或许还会去湖州府城一趟。去天音阁看看,可有什么好琴。”
方初听了欢喜,不管她为什么都好,这便是对他俯就了。
因笑吟吟地伸手道:“谢少东请——”
谢吟月噗嗤一声笑了,当先走出雅间。
锦绣说谢吟风搬了,带着谢吟月去了田湖西街。
见面将来意一说,谢吟风大喜,拉着她手不住道谢。
江明辉却茫然失神,久久未说话。
他病体未愈,脸上没有血色,加上眼神落寞,风采大不如前
谢吟月见他神情不对,便对谢吟风使了个眼色。
谢吟风便叫道:“相公,大姐这主意可太好了。明日就叫意匠做些新图样来。咱们多弄些精巧的小东西,保证好卖。”
江明辉看看她,又转向端坐的谢吟月,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