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清润的面庞上满是勃勃怒意,闪烁着阴森的冷峻,声音低沉如浮在冰池上的碎冰,“本王奉劝慕三少说话之前最好先动下脑子。”
“我是没脑子,不像宸王说每句话做每件事都要经过深思熟虑。我这个人也向来是个直肠子,什么都摆在明面上,最不会在暗地里搞阴的。”慕峻笙轻嗤一下,不以为然,低低头弹了弹衣襟,“话说回来,上次我进卫尉寺还要多亏了宸王两夫妻,慕雪芙不过是嗑了下头就让我蹲了那么多天的大狱,还真是当了王妃就身价百倍,金贵起来了。”顿了顿,慕峻笙走到与慕雪芙正对着的地方,一双阴鸷的眼睛紧盯着她,“可是就算披着再昂贵的外衣,也改变不了低贱的躯壳。”
怒意如涨潮的海水席卷而来,景容双目覆寒,手指握成拳状,似一头处于暴怒边缘的雄狮,因雌狮受到伤害而蓄意待发欲与敌人搏命。
待要爆发之前,慕雪芙却突然握住他的手,并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慕雪芙淡然的回视着慕峻笙,倏尔璀璨一笑,这一笑犹如升到夜空的烟花,令万物皆失了颜色。慕峻笙虽厌恶她,但却抵不住这一瞬间的惊艳,刹那的怔忡之后,他结结巴巴道:“你,你笑什么笑?”
慕雪芙依旧含笑,只是笑容却渗着如冰池上冒着的丝丝寒气,“我只是觉得你虽没脑子,有句话却说的极对。”
慕峻苼觉得她笑得古怪,紧蹙着眉头,闷闷道:“什么话?”
“再昂贵的外衣也掩盖不住低贱的身躯。”慕雪芙一字一顿的说着,声音轻柔如一缕出岫的轻云,“比如你,穿得再人模人样,也掩盖不住你散发出来的恶心味。”
“慕雪芙你这个——”慕峻苼气的眼睛赤红,气急败坏起来,一些口无遮拦的话到了嘴边差点当着景容的面辱骂起慕雪芙来。
慕雪芙还不畏惧迎着他充满怒火的眼睛,挑衅道:“我怎么样?慕峻苼,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要不要送你去大理寺坐几日客啊?”
提及上次,慕峻苼火气更大,他指着慕雪芙,呵斥道:“我就知道上次的事是你搞的鬼,爹平时那么疼我,要不是你从中作梗,爹怎么会不管我。”
“是啊,就是我特意告诉父亲,不让他去帮你。我怕你连累了他的名声,让他名誉扫地。你知不知道,外面人都说左相府的儿女个个都是人中翘楚,唯有三少,不学无术,声色犬马,简直丢尽了左相府的脸。”慕雪芙不愿反驳,索性直接坦然承认,还字字珠玑讥讽慕峻苼,在众人面前将他贬低的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