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李岩也是这么想的,“上次你没事吧?说说你们。”
“上次,就算是强盗吧,好在没敢动用弓弩甲兵,陈先生和世子没在,对方很快就发觉了,发觉就撤了,我受了点伤,小伤,已经好了,先生和世子没事,四爷没事,七小姐也没事,都好好儿的,损失不大,就是找不到你,我……也没找多大会儿,裴十七爷身边那个小厮,叫玉粟的,过来和先生说,你受了伤,说是十七爷也要去京城,先生说,他跟我和世子他们一起,只怕后面还要生事,你跟十七爷在一起,比跟我们在一起要好。”
周睿声音有些凝涩,顿住话,低头喝了半杯茶,才接着道:“后来也没什么大事,算是顺顺当当到了京城,我现在跟世子和四爷住在淮南王府,先生说是借住在城外广化寺,不过,多数时候还是在王府。”
“你,”李岩的心悬悬的有些不安宁,“跟了淮南王世子?”李岩不知道怎么说怎么问才合适,周睿看着她,“是四爷,不是因为你说的那些话,是我自己,世子爷的脾气,过于平和了,还是四爷好些。”
“那就好。”李岩看着周睿,三个字说的干巴巴,一颗心沉甸甸往下坠。
“你别担心我,我没事。”周睿看着李岩一脸的沉郁,双肘撑在腿上,看着李岩,大约是因为声音低,听起来格外温柔,“我一个男人,能有什么事?你现在……处境艰难,昨天听先生说了十七爷送你到李府的事,我想了一夜,你如今进退维谷,往前,在李家无依无靠,四面是敌,往后,不知道十七爷什么打算,肯不肯让你抽身退步。”
“唉!”李岩长叹了口气,可不是这样,她简直是一头掉进了蛛网里,越挣扎身上缠的粘丝越多,不挣扎……那就死了。
“你也别太难过,我说的重了,十七爷一路跟到现在,没怎么样你,反倒顺着你的心意进了京城,送你到李家,可见他对你,必有顾忌,极大的顾忌。李家,大约就是你的本家,十七爷要想在李家争个一席之地,有先生,这事容易。”
“陈炎枫是怎么请动陈家那位老祖的?”听周睿说到陈炎枫,李岩问了句。
“陈家这一代家主叫陈瑞铭,任太仆寺卿,陈瑞铭的父亲,叫陈德广,已经过世了。”周睿没直接答李岩的话,“陈德广的父亲,就是陈家老祖,老祖叫陈炎庆。”
“嗯?然后呢?”李岩见周睿不往下说了,只好问了句,周睿呆了下,一下子笑出了声,一边笑一边还想掩饰,抬手掩了下,又赶紧放下,掩是掩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