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她跟他说的话,不管真假,他都不该跟别人说,更不该跟裴清说,陈炎枫又一阵懊恼,眨巴着眼,呆了片刻,手一摊,极其光棍道:“我哪知道?我又不认识邵瑜,我就随便说说。”
裴清盯着陈炎枫,嘴角隐约往上挑了挑,不再多问,“我让人过去给她诊诊脉,我说过,这事蹊跷,至于怎么办,先要弄清楚真假再说怎么办也不迟。”裴清说完,转身就走。
陈炎枫扬了扬手,一声哎还没叫出来,就卡在喉咙里。
还叫他干什么呢?他说的对,这事是蹊跷,是该先弄清楚真假再说下一步,道理是对,可他讨厌裴清那幅小人得志的样子……
陈炎枫回到船上,李岩缩在被窝里,晕晕沉沉已经睡着了,周睿从桅杆旁的阴影中闪出来,“李姑娘没事吧?”
“暂时没事。”陈炎枫正再一遍回想刚才裴清的话,心不在焉的答了句,越过周睿进了船舱。
周睿笔直站着,好一会儿,上身摇了摇,往后踉跄两步,靠到了桅杆上。
深秋的天气,一夜比一夜冷,李岩这一夜睡的和前几夜一样,并不踏实,时不时冻醒。临近天亮时,两只脚总算搓出了点热气,被窝里也有了几丝暖气,李岩顿时觉得舒服多了,一觉睡沉,直到天色大亮才一觉醒来。
船已经启程,今天不但逆水,连风也是逆的,在这个前后不着的地方,也没地方雇纤夫,几个船工下船拉纤,船行的更慢了。
李岩吃了早饭,热汤热饭带来了热气,舒服暖和多了的李岩裹着斗蓬坐到船舱窗户旁,背着风向,出神怔忡的看着岸上的景色。
周睿站在船头,忧虑悲伤的看着怔忡出神的李岩。
好人怎么就没有好报呢?
…………
离陈炎枫和李岩他们这只船两三里路,一只看起来十分质朴的两层楼船上,裴清站在上层船舱里,迎着扑面而来的河风,眉头紧拧。
孕脉极其容易诊出来,陈炎枫既然说鱼嘴码头的大夫远近闻名,那这个大夫的医术,应该还不错,孕脉这样显而易见的脉象,怎么可能诊错呢?
要是没诊错,那她怀孕这事,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裴清越想越觉得这事过于荒唐,“陶大夫什么时候到?”裴清头也不回的问道。
“回十七爷,说是酉正前后就能到了。”孙容忙欠身答道。
“嗯。”好一会儿,裴清才应了一声,孙容看着他,犹豫了又犹豫,陪着小意试探问道:“听说陶大夫最擅妇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