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什么不能的?还有六叔,只怕已经合在一起联手了。”裴清声音冷洌,“翁翁临走前几年,就料到了今天这样的事,翁翁说过,规矩再好,也架不住人心不足,不说这个了,这不是咱们能管得了的事。”
孙容长叹了口气。
“我得见一见邵琮,还有邵瑜,这里,”裴清指了指对面客栈,“你替我盯着,这也是大事。”
“是。”孙容垂手答应。
“从今天起,你跟在我身边,不用担心山上,山上有庆伯,可以放心。”裴清边说边坐下吃饭,玉粟在旁边的小桌上摆了饭菜,孙容坐下,一边吃饭,一边听吩咐,听说到山上,迟疑道:“那林忠?”
林忠是山上的副总管事,早先是六老爷裴震川的心腹小厮。
“不用担心,一来,有庆伯,二来,山上刚出事那天,我让林忠下山报信,小喜的事,他没跟六叔说。”裴清嘴角露出丝笑意,“六叔的儿子今年只有十二岁。”
“已经十二岁了。”孙容意味深长的接了句。
裴清微笑,“是,不大不小,六叔这一支,再想接管后山,三代之内,是不用想了,大堂兄这二十多年,一心一意只重用他们拙安堂这一支,林忠真想投靠他,肯定要掂量掂量,投靠过去能不能得受重用,只怕越掂量,越不敢,山上,暂时不用担心。”
“是。”孙容声调轻松了许多。
“客栈里那位,到了豫章城,必定再要往京城去,正好,我也想去京城看看了。”裴清几口喝完了一碗汤。
“爷是打算?”孙容神色微变。
“嗯,裴家避世百余年,现在,”裴清顿了顿,“阵眼被毁,石屋倒塌,她又活着下了山。”
孙容神情茫然,这几句话他听不懂。裴清也没打算他能听懂,沉默片刻,接着刚才的话,“再说,大堂兄和六叔已经伸了手,我不能袖手旁观,邵琮入京,扬州这里,再要动手脚就太难了,而且,拘于扬州,就是裴家人内斗,没什么意思,不如到京城看看。多云山庄,从来都是放眼天下,不拘一地,这是老山主的话。”
“确实应该如此,小的也这么想。”孙容紧拧的眉渐渐舒开。
“我这就启程,陈炎枫随性幼稚,那位,你一定要用心看好。”裴清站起来。孙容急忙跟着站起来,垂手答应:“是,爷放心。”
第二天,陈炎枫真没打扰李岩,李岩一觉睡到自然醒,躺在床上又翻了一会儿,才爬起来,洗了个澡,换了衣服,舒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