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一把塞到床前脚塌的角落里,顺手扯了件衣服盖在陈炎枫头上。
垂花门外,小厮金豆站青石路尽头,看了眼悠闲晃着腿的李岩,微微躬身,退了两步,转身走了。
李岩看着他不见了,又晃了一会儿腿,这才跳下栏杆,甩着胳膊晃到垂花门,出门槛下了台阶,背着手看了一会儿,转过身,一身悠闲的溜跶回去,进了屋。
陈炎枫已经扯掉玉树盖在他头上的衣服,一边不停的拂着头脸衣服,一边恼怒的叫道:“我又不是贼……”
“不是贼?那是什么?客人?从屋顶掉到人家内宅的客人?”李岩一脚迈进屋,话接的极快。
“也不是客人。跟你们说不清,总之,我不是贼,也不是客人,我来,不怕裴清知道,不过裴清不知道最好。”陈炎枫总算不拍不打了,下巴微抬,带着几分傲然。
“裴清是谁?你刚才说……”
“你问我裴清是谁?你不知道裴清是谁?”陈炎枫愕然。
李岩紧紧抿着嘴,懊恼不已,一无所知真是太可怕了。
“你连裴清是谁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陈炎枫看看李岩,又看看玉树,两根眉头拧的紧紧的。
“我当然不知道。”李岩神情淡然,脑子却转的飞快:“我为什么要知道?谁管裴清裴不清的,全赔光也不关我的事。我在这里,是因为……唉,说来话长,怎么说呢,是这么回事。”
李岩想到了说辞,“前几天,半个多月前吧,好些天前了,这里遭强盗了,这你知道吧?你知道,这事你也知道?知道就好办。就是因为那些强盗,我们两个,是被强盗抢走,又被带到这里来的,后来强盗被他们打走了,鸟兽散,就顾不上我们了,我们就被留在这山上了。”
“强盗?”陈炎枫斜着李岩,慢吞吞道:“你可真敢说,那不是强盗,那是淮南王府的人,四公子邵瑜抢你?”陈炎枫想撇嘴却失笑出声,“真是大笑话儿。”
“怎么不可能?”李岩话已说出,这会儿能做的,只能先硬着头皮死撑,再想方设法把话圆上,首先,气势要放出来,李岩啪一声拍在桌子上,愤然道:“王府怎么啦?成王败寇,王府和强盗的分别就是一个成一个败!”
陈炎枫上身后仰,躲开李岩喷出的口水,“你说的……成者为首,不成者为尾,这是南华真人的话,嗯,也有道理,可你说邵瑜抢人……”
“邵瑜就不能抢人了?你说我冤枉他?你怎么敢这么说?难道我冤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