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很可能是类似于已故之人的灵魂之物。”
“可是——你不是说你是唯物主义者吗?”
“唯物主义者不是无神论者。”莫惟明的语气比任何时候都要正经,“如果恶灵、厉鬼、妖怪、神明……它们切实地出现在我的眼前,而不是什么故弄玄虚的‘显灵’、‘神迹’,我会坚定不移地相信他们的存在。”
梧惠哑口无言。虽然像是在抬杠,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认可这套思路的。
莫惟明又顺势说了下去:“你也不必觉得别扭。实际上,器官移植在西方并不罕见……就算在我们这里,也有人私下斥巨资寻找相关技术者,去换自己病变的部分。当前没有任何一个组织或机构能宣称,‘我们已经完全攻克了这项技术’,但它确实是存在的、可行的。虽然这之中牵扯配型的问题,但眼睛并不需要。至于器官源,只能是刚死不久的人。毕竟保存新鲜的肉类都是问题,离开健康的人体,内脏会很快失活。确实有极少数接受移植的人,多了不属于自己记忆,或听到不存在的声音。硬要从玄学的角度讲,也许正是因为这位死者生前遭受不公的待遇,怨气太重,濒死时就已能看清阴阳两界之物。”
梧惠也不知道该说自己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了。不如说遇到莫惟明这种医生,这件事本身也是难以定义好坏的。
“我听说你没读过正经的医科大……你到底是从哪儿学会的这些?”
“从我父亲那里。”莫惟明平静地说,“尽管他很忙,我们很少见面。但只要他回来,就会带给我很多东西——也教我很多东西。你记得你病没好的时候,我们聊天……你会说很多学堂里的事。我很羡慕你,真的。我从来没去过学堂。我再长大点,父亲就请了很多教书先生来,或者我干脆在他书房里自己看。”
原来在自己说那些事时,他眼里流露出像是憧憬的东西,竟然是真的。
“你父亲——等下,你、你是姓莫的……”
一瞬间,梧惠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名字。
“我是姓莫的。”莫惟明重复道。
直到刚才,她从未在这两个形象之间建立什么联系。她想起了一个人——算得上是一位伟人。医学界的天才,伟大的研究员,着名的学者,人人敬仰的慈善家。在她小时候,这个名字算得上如雷贯耳,只是渐渐销声匿迹,原因不明。大约在六七年前传出他的死讯。人们又讨论起他来,如复燃的火堆。只是热度去得也快,没多久关于他的话题便彻底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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