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没有任何倒刺。她多想说一句谢谢,却依然无法发出声音。她只得微微欠身,以鞠躬来表达自己的谢意。
“老身知道你口不能言,感谢的话,就不必多说了。姑娘,你先出去一趟,有人在院里头等你呢。”
老人家口齿清楚,吟鹓也听着明白。她发出轻叹,顺着老奶奶指着的方向走了过去。这里不是晾晒她衣服的前院,而是后院。但这后院也是极小的,小到放不下第三张板凳。
吟鹓的瞳孔因惊讶而短暂地扩张。
那是……
极月君!
她三两步跑了上去,多少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但她终于明白,百骸主的预言究竟意味着什么。它的确以某种形式得到了应验,只可惜见到他的,仅自己一人。
“坐吧,傻丫头。”他嗔责道,“你可险些丢了性命呢!”
吟鹓自知理亏,老老实实坐在对面的凳子上,低着头,像个犯了错被责罚的学生。但极月君很快发出一声轻叹。他摇着头,隔着幕布看不透他的眼神。
“你从六道灵脉的夹缝中出来。若不是我恰巧就在附近,你真要命丧于此了。那处灵脉在水底,不必多说,你在另一边,若不是被恶意陷害,便一定是失足使然。倘若知道这里的出口在池塘中,你是绝不会冒这个险的。”
吟鹓点了点头,但极月君也看不见什么。但他既然能这么说,一定也大致推测出了自己的处境。她多想将自己的遭遇说出口,或写下来。不论选择什么,他们二人依然无法得到有效的沟通。吟鹓有些茫然,不知接下来该做什么。不过没什么可担心的,现在的她是那样安全,不会有事。
“这位老姑娘,是我的旧相识了。你身上的衣服也是她帮你换的,可不要多想呢。”
吟鹓有点想笑,她怎么会质疑这些呢。
“我啊,大略知道你的情况……”极月君自顾自地说下去,“我曾有几个徒弟,你可能知道,也可能从未听过。其中一位,就如你这样口不能说。她也有个姐妹,不过,是亲生的。她的姐妹耳不能闻,却可以将我们的意思轻巧地传达给彼此。啊……突然说这些,好像也与当下的事没什么关系。你就当,是我一个‘老人家’怀旧的无病呻吟吧。”
说罢,他站起身,望向庭院之外更遥远的地方。这屋子很偏僻了,再往外,就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草原是枯黄色的,没有常绿的植物生长于此。一切都呈现出微妙的萧条感,让吟鹓的心里也冷飕飕的。
她不再看风景,而是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