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觞与妹妹朝山的更高处去了,谢辙与皎沫看着彼此,又同时望向了房门。木门应是白色的,但在这些积雪中,显得有些泛黄,像大米的颜色。
门是虚掩的。谢辙上前一步,轻轻推开,门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里面干干净净,显得宽敞,比外面看上去更大似的。他们小心地向内走了几步,并未看到什么六道无常的影子。谢辙正在心里琢磨,难不成是这会工夫,那人出去了不成?他还没转身准备出门寻,就听到皎沫发出了小声的惊呼:
“呀……”
他回过头,发现皎沫凝视的地方分明有个绿色的身影,像雪地里探出的芽似的。只是这芽无精打采,一副经过暴风雪洗礼的模样。霜月君靠墙坐在一张板凳上,抬起沉甸甸的头来,视线还不能完全凝聚在一起。谢辙赶忙跑过去,惊呼道:
“怎么是、是您?您怎么在这里?您不是……”
不是去找睦月君了么?不过他可来不及问这些。看样子,霜月君的状态并不算好,不论其原因是否与她的任务有关,谢辙都不想在这时候问这种问题。他们刚才没有注意到,或许是她实在太安静,位置又那样不起眼。
“嗯……你们坐啊。”
霜月君这样说着,略微抬了一下手臂,有气无力的。看样子,这个状态不止是一天两天。顺着她伸手的方向,谢辙将桌边的两张凳子都扯过来,递给皎沫一张。两人双双坐下来,都觉得有些不自在。谁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霜月君会变成当下这副模样。
“您……”
“啊,救助睦月君的事,卯月君在做了。她替我去,现在,差不多见上面了吧。”
谢辙闭上嘴,点点头。他确实想问,是不是在任务里发生了什么意料外的事——在去找睦月君的路上,或是去太晚了、法器没有效果了之类的……但既然不是这样,让霜月君感到困扰的大约另有其事了。谢辙忽然想起还未给皎沫做介绍,便试着转移话题,好让气氛别像现在这样沉重而僵硬。
“对了,这位夫人唤作皎沫,是在我们途中遇到的。”他又伸手对皎沫介绍道,“这位是霜月君。”
“霜月君。”皎沫点点头,“这些年来,我倒确实不曾再见过霜月君。”
“你们之前见过么?”
霜月君抬眼看向她,觉得陌生,只说:“我兴许与这位夫人不曾见过。”
皎沫应和道:“是了,我们大约并不相识。但我确乎是知道霜月君的,只是在我认知中的霜月君,是一位沉默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