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刀枪相向的一战——我从未犹豫过,从未退缩过,更没有被谁打趴下,被谁打输过。事到如今说这话什么意思?”
“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我从未质疑过你的实力,只是……”白涯错开目光,不与她对视,“你是不是忘了,和缒乌交手的时候,你——其实没什么用处啊。别人倒罢了,现在,我们的目标是一个妖怪,一个手里拿着诸神法器的妖怪。蓝珀扰人心智,你本身也曾受其蛊惑。再者,莫怪我说话难听——你是我们之中灵基最差的,斩断蛛丝的能力都要差些。若是交起手来,我们不仅要防着他,还得保着你。你不去……比较安全。”
“……我用不着你们谁保。”
这番轻巧的话过后,半晌,傲颜只是憋出
这么一句来。她与白涯面对面,他还是微弓着背,双手懒洋洋地插在腰间,向后的双臂拢着微散的兵器。他们初次见面时似乎也是这般剑拔弩张的情形。但若是那时,傲颜反而能说些冷静的话来,一条条反驳这无礼之徒。可那时候,他们谁也不认识谁,相互间并不了解,说什么话都情有可原。事到如今呢?这么久,这姓白的还是这样刻薄——且看上去打着为她着想的旗号。
她攥起拳,手上的筋起了又伏。
“这是为我们,也是为你好。”
“我也用不着谁为我好!”
颇有些无理取闹,但这激烈的情绪爬上了嗓音的尾声,显得有些颤抖。
“信使是鸟。”霜月君忽然说。
几个人同时看向他,连这儿僵持的两个也侧过头去。祈焕有些怀疑:
“怎么,你又闻出来了?”
“猜的。”他简单地说,“你们应该也记得,我们刚来时他们是用鹦鹉传话的。那天晚上我无意间听到,他们管鹦鹉叫绿衣。若是一个大活人忽然回城,就为给一个外来的妖怪传话,再急匆匆地出去,恐怕没那么容易。城里的守卫,早就会知道此事。但直到现在,他们还没有对我们下手的意思,周围也没一点埋伏。”
“所言有理。”柳声寒点点头,转而对君傲颜说,“君姑娘射术如何?”
“练过……但我爹说我更适合近身白刃,射术也只是略知一二。若是静止不动的靶子,十发七中。但若是骑射,恐怕要再差些。何况,现在深更半夜……”
“我们之中最善射术的,大约只有你了。”
柳声寒回头看了几人一眼,视线从他们身上一一掠过。白涯淡然地撇开目光,祈焕摊开手,霜月君歪了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