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小凉什么事!”席煜突然站起来,“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胡说!”
“喂,我可没有骗你。他用迷烟在蜃景中开了个后门,制造了一个妖怪的假象,将其投入蜃景。这样一来,你们就能看到所谓被困住的妖怪了。实际上,根本没有那种东西。”
席煜依然怀疑他,但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她看了一下默凉,发现他的状态并不好。默凉神情恍惚,两眼发白,仿佛下一刻就要背过气去。
“喂!你别信他啊,万一他是骗你的呢!”
默凉努力将自己的神智拉回来,强压着内心翻涌的情绪。他问:
“我如何相信你?”
这话说出口,他也没有料到,自己的语气竟然如此冰冷,如此没有生机。
“我呢,是因为心地善良,不忍心你们上当受骗,才告诉你们真相的。如何制作一个能够投射进蜃景的幻影,还是他与我们的皋月大人交流过的……虽然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所以她告诉我们的那些话也是……”
“也是假的。”狩恭铎耸了耸肩,“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轻轻松松杀个人剥个骨就能解咒的好事,你也太小看迦楼罗的力量了。”
默凉觉得浑身上下都冷不堪言,似乎指甲尖都变成了寒冰。他早就猜到,叶月君最终选择剥离的那副凡骨,怕是她自身——因为他能从骨剑上闻到一股怀念的味道,就像鸟儿的绒毛,是只有叶月君身上出现过的气息。他的感知更加敏感了,但因为骨剑的确稳定了些许,他并未对那破解的方法起疑。如今想来,那女妖喋喋不休地与第一次见面的人,就说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话,还知道他们的那么多事……怎么想都有问题。
可为什么最初没有注意到呢?是太大意了,还是他们都有一种侥幸心理?
他不知道,他只是觉得自己出生以来头一次这么冷。
“不……不会的。叶月君不可能被……”
“她救人心切咯。”狩恭铎摊开一只手,“你以为六道无常的不死身从何而来?她现在就是个普通的妖怪。纵她有再大的能耐,也架不住心脏上来一刀。”
席煜生气极了,愤怒战胜了她的恐惧:“你放屁!”
“不爱听的就认定是胡说么?小朋友,你这样的想法很不可取哦。”
观察对方负面的情绪反应似乎是狩恭铎独到的恶趣味。似乎是已经寻够了乐子,狩恭铎坐端正了些。但他依然什么都没有说,分明是要等他们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