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惠浑身过电似的发麻。她下意识将信封丢出去。信落到地上,发出“啪”的响声。就连这一点点微弱的动静,都能让她耳膜阵痛。她后退几步,像受惊的鸟儿在桌下蜷缩许久。
竟然是这个时候……
说实在的,梧惠并没有拆开它的勇气。和莫惟明约定的时间就要过了,再不下去,他若找上门来,那敲门声又能让她精神衰弱好一阵……即便是她有所准备。光是鼓励自己不要迟到,她都做了将近一刻钟的心理建设。
不过,若是如此,莫惟明也一定收到了吧?
梧惠做了几个深呼吸,从桌下爬出来,磨磨蹭蹭走到信边。那动作的谨慎程度,就好像里面藏了一张嘴,随时准备扑上来咬她一口。
这一定就是他们说过的“邀请函”了。只弯下腰,将它再度捡起的一个瞬间,梧惠就已感觉到类似低血糖般的眩晕。真不知道这些纸片儿都施了什么法术,能让人如此不适。
和羿晖安的信不同,这封来源未知的信,只是用普通的浆糊封了口。梧惠又劝了自己好一阵,视线才在苍白的纸上聚焦。
这短短几个字十分清秀,笔锋比起羿晖安来柔和许多。每个字的线条都纤细迂回,稍长些的笔画,就像一条蜿蜒的小蛇。可能是某种花体字,梧惠想。
事已至此,把它带下去交给莫惟明看吧。这超乎预料的事件,消耗她太多精力,让她根本没有亲自拆封的勇气和时间。虽然这么做,似乎对不起上面“亲启”两个大字。
还好,没有超过约定的时间。她向来喜欢早做准备,以应对各种突发的可能性。虽然刚刚那种形式的突发事件,还是超过了她的预期。
走到莫惟明门前时,他还没有开门。听里面的动静,像是还在收拾些什么。九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能对他这种喜欢宅在家里的人,并不擅长处理这些。
不知道他有没有收到,或者有没有发现那封特别的信?
一阵踌躇后,她敲响了莫惟明的房门。
里面原本的动静消失了。安静了一阵,有脚步声靠近。莫惟明只打开一半的门,目光有些警觉地看向外面。看来,他也一定收到信了吧?
“你有没有收到这个?”梧惠举起那封新的信,“我猜,是什么人昨夜塞我们的。”
“哦……这个啊。”莫惟明把门略开大了一些,“其实我之前就猜过,我们会在真正拜访其他人之前收到它。只是没想到,是这样的形式。内容的话,我还没来得及看。信撂桌上了。你先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