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君脸上表情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
随着在王位上坐的时间越来越久,初为帝王时的抱负与初心早随着年月更换,又眼看着一个个女儿长大成人,如今更是到了开始觊觎她屁股底下这张位子的时候,女君的帝王之心也越发趋向于百年之后的名垂青史。
仁君、明君便是她想追求的帝王之名。
所以她才会在郭琳琅和尹一之爆出丑闻后,游说尹惜芙答应了郭琳琅和尹一之的婚事,除了考量尹惜芙于白国于自己的重要之外,便是因为她不想落人口舌,让她这帝王生涯添上污浊的一笔。
眼下也是一样,她所谓丑话在先,也是不想让人议论尹惜芙死了,皇家便怠慢了栋梁之后。
但这些都是她心里的想法,她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人当面叫破,还是被这个一直不得自己宠爱的孩子叫破。
女君都多少年没有体会过这般局促的感觉了,但等她回过神以来,之前有多局促,现在就有多盛怒。
“真是越发放肆了!”女君抬手就往桌案上拍了数下,完全不在意将手掌拍痛,仿佛手底下拍打的是连眠这个人。
内侍都被吓着了,一脸惶恐之色,不住的安抚女君,又要抽空悄然地给连眠使眼色,可谓忙的焦头烂额。
但连眠却一点不为所动,更不惧女君的盛怒。
她甚至迎着女君的盛怒,徐徐开了口:“恕儿臣直言,母君若真想得一明君的称号,那就不该将我从边关召回,不该与草原部族议和,更不该只考虑什么男子名节,不该混迹边关军营这种事。”
“你说什么?”女君表情精彩。
连带身边的内侍,一张脸也绿了,万没想到连眠敢说这样的话。
偏连眠还道:“比起议和,最稳妥的应当是直接把他们打到心服口服,甘愿归顺才是。”
“打?”女君立时争辩道:“你一句轻飘飘的打,你可知道要耗费多少心力,又要消耗国库多少军饷,军粮辎重,你可会算?你又知道百姓们多不愿意打仗?”
连眠淡定答知道,“没人愿意打仗。”
“你既知道,此时议和难道不是众望所归?”女君强辩,话说出后越发认定自己的决定无误。
何为明君,便是知道该在何时结束不必要的战争,让百姓们过安居乐业的日子。
“此时议和到底有几人众望所归,儿臣不知道。”连眠平淡的反驳,然后在女君再开口前,继续道:“儿臣只知道,这一仗若全胜,往后百年,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