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位女性,年纪也在四十出头。
王大昌说明来意:“目前的魔都纺织厂很不景气,设备陈旧,生产过剩,国家准备限制生产,甚至考虑砸毁一部分纱锭。秦先生,我们来的目的,是想问您有没有接手纺织厂的念头?这家厂子毕竟是从明州家纺转过来的,或许您对这家工厂有特殊的想法?只要您有投资的意向,一切都好商量。”
秦笛沉吟片刻,道:“最早的时候,我爷爷秦兆吉在1885年创立纱厂,倾注了他一辈子的心血;后来我大伯秦汉良和堂兄秦牧同样倾注了心血……我在抗战后更换了一批机械……一百年前,纺织行业是民族工业的基础,然而到现在它成了夕阳产业……老实讲,我是不愿意在这个行业注资的……”
他说得并不坚决,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王大昌道:“秦先生,我们愿意将工厂的名字,重新换成“明州家纺”,还可以让出49%的股份……”
秦笛摇头:“我此刻没这心思,等过两年再说吧。”
“秦先生,您不再考虑一下?”
“我已经考虑好了,暂时无意于插手。”
王大昌走出秦府,轻轻的叹了口气。
陈红棉气哼哼的道:“资本家的心也太黑了,依我看,他是嫌占股太少!哼,49%的股份还不满意?”
王大昌似笑非笑,说道:“人家还觉得憋屈呢!”
“他有啥好憋屈的?”
“呵呵……”
“他想将纺织厂整个儿拿回去!简直是白日做梦!厂里还有几千名工人呢!让这么多国家职工,为他一个资本家服务?他不成吸血鬼了?”
“那就过几年再说?陈厂长,你回去以后,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从银行贷款,撑过这段难关……”
“我……能想的法子我都想过了,请求上级领导多支持……”
“实在不行,只能让一部分工人下岗了!”
秦笛说是过两年再讲,因为1992年南巡讲话后,政策还会再一次松动。
其实中国真正的彻底松开,是在加入世贸组织之后,那是在2001年,自那以后,中国经济才开始蓬勃发展,前面都是打基础的阶段。
1991年3月,秦笛把晏雪叫过来,跟她交代了一番,然后便消失了。
晏雪留在秦府,由她照顾两位老人的起居,同时兼顾秦家在国内的投资。
此时,秦菱和张乃景住在南浔故居,距离魔都还有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