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达扫了一眼,发现他身上至少有三十颗钉子。
他死了,刚死没多久,几个年轻的士兵正在剖剐他的尸体,内脏和肠子流的到处都是。
“硬骨头……”伯尤因的声音有些含混,车尔丹听不出清楚,无法翻译,但看着他脸上的泪珠,曼达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得把这位硬骨头的尸体抢回来,”曼达叹口气道,“就这么一根硬骨头,不能被这些杂碎侮辱。”
楚伊特道:“这件事情可以交给我,但他身上的钉子太多,要是硬扯下来,只怕尸体也碎了。”
“我帮你,”沃姆活动了一下螯牙,看着曼达道,“你的眼睛好用,告诉我那些钉子都在哪?”
“钉子的事情好说,可我担心这座部落坚持不了太久,”曼达注视着营地,发现有不少马车上装着干草,“不是说派务士人都用冰块做房子吗?可为什么我只看到了木屋和草房?”
车尔丹把曼达的话翻译给了伯尤因,伯尤因一脸茫然道:“谁会用冰块做房子?那样的房子能住人吗?”
曼达揉了揉眉心,又是传闻的谬误,前后走了几个部落,曼达早就该留意到这一点,可他还是被前前世一些固有印象给误导了,前前世的因纽特人的确是用冰块做房子的。
“敌人要用火攻,可能今晚就要动手,我们的行动得快一点。”
……
黄昏时分,拜尔人正在吃晚餐,他们的烹饪技术非常粗糙,用一个大瓦罐,煮一罐雪水,把所有能吃的东西全都放进罐子里烹煮。
一名士兵吃错了东西,捂着肚子跑到营地外面解手,楚伊特悄悄来到身后,一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用把短刀插进了他的喉咙,整个过程小心翼翼,没让血溅在那名士兵的衣服上。
可拖尸体的时候,楚伊特大意了,不小心蹭到了那名士兵的排泄物。
等把尸体拖到树林里,楚伊特一脸嫌弃的看了许久,拜尔人的衣服上本来就有一股腥臭味,沾上了排泄物之后,味道更让人无法忍受。
最终他还是换上了拜尔人的衣服,贴上了标志性的八字胡,溜溜达达进了营地。
这就是楚伊特过人的能力,明明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可所有人都没有对他产生任何怀疑,他就像在军队里待了几年的老兵一样,拍拍战马的屁股,摸摸新兵的脸蛋,跟老兵打个招呼,偶尔说两句粗话,让所有拜尔人都觉得他是这营地的一部分。
老酋长的尸体钉在一棵枯树上,楚伊特走到树下,之前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