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明美姐她真的,真的连一点活下去的可能性都不存在吗。”
安室透的脚步停顿了,他忍不住地回头看向仍然坐在血泊中的黑泽凛。
他并不知道这句几乎是嘶吼出的话语中也包含着黑泽凛对自己的逼问。
他只看到那个死死的抓着自己右肩的伤口的瘦弱少年,低沉着头颅,看不清表情,但脸颊边不断滚落下去的泪珠,还是让安室透察觉他一直以来的压抑与痛苦。
黑泽凛没有变,只是他一直以来不安的境遇与过于聪慧的头脑,让他选择在这种情况下伪装坚强与麻木。
他只能在身边依靠的墙轰然倒塌的瞬间,捡起那些支离破碎的碎片,遮盖住自己如纸片般易碎的身躯,假装自己是一面墙。
警笛声就在耳边,安室透能够听到外面警员的脚步声在逐渐靠近,红蓝亮色不断交映着港口一角的天空。
他有些不受控制地攥紧拳头、颤抖,但是已经没有时间了。
安室透甩过头,不忍再看着眼前的这一场面,他头也不回地向着港口的另一侧走去,同时咬牙说出那两个字:
“……抱歉。”
在组织中,他安室透也不是没有杀过人,也不是没有被迫违背自己的底线与原则。
像宫野明美这样的底层人员被处决的画面他已经见过太多,甚至有的是比宫野明美的死相还要凄惨的。
他也不是没有被组织怀疑受过伤,他也曾亲眼看到自己的同事、自己重要的人被处决于自己的面前。
他有过纠结,有过悲痛,有过痛苦与愤怒。
但没有一次,他感觉到这样的愧疚。
离开港口前,安室透曾扪心自问。
“如果自己能够早一点赶到现场,如果不离开那么远去追踪绑架犯,而是在医院等着黑泽凛苏醒过来,是否能够将宫野明美与黑泽凛两人一同救下?”
他不知道。
而这个假设也永远不会有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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