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拉了回来。
“姑娘,该起床啦。”
夏侯徽拉开被角,铃铛撇得幅度很大的嘴角出现在她面前,那双大而圆的眼睛中,既有怜惜,又有埋怨。夏侯徽避开铃铛复杂的目光,一眼看到帐外明亮的春光,随即又听到远处隐约可见的呐喊声,这才惊醒:“什么时辰了?”
“卯时末刻啦。”铃铛没好气的拿过衣服,一件件的摆在榻上,嘴里嘀嘀咕咕的。“姑娘,你还记得你是来干什么的吗?现在把自己的身子牺牲了,却把本来的任务给忘了。这可倒好,偷鸡不成,反倒蚀了把米”
“你说什么呢。”夏侯徽面红耳赤的反驳道:“我真正做了他的侍妾,以后才方便嘛。”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铃铛突然转过头,盯着夏侯徽,不等夏侯徽说话,她又说道:“为什么昨天他把情报放在枕头下面,你却不拿?”
“枕头下面?”夏侯徽突然惊醒过来:“你你怎么知道我没拿?”
“喏,这不是?”铃铛扶起夏侯徽,从枕头下面拿出一张纸,摊在夏侯徽面前。夏侯徽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扭过头:“我不看,你赶紧拿开。”
“好啦,这是他让你看的。”铃铛嘟着嘴,又好气又好笑。
夏侯徽狐疑的睁开眼睛,慢慢的转过头,看看铃铛,见她一脸强忍的笑意,这才把目光挪到那张纸上。那张纸上只有两行字:“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夏侯徽的脸突然间变得煞白,身体禁不住的颤抖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她又慢慢的恢复了平静,脸色又浮起一团红晕。她忍不住咄了一口,娇嗔道:“小人得意!”
“姑娘,这什么啊?”铃铛莫名其妙:“这是什么重要的情报,这么简单?”
“这是非常重要的情报,不过与战事无关,只与你我的性命有关。”夏侯徽夺过纸,咬着嘴唇,伸手就要撕,刚刚撕开一个口子,又有些不舍,眼珠一转,翻身起床穿衣,然后把那张纸小心的叠好,收入自己贴身的衣袋里。她也不理会一头雾水的铃铛,掀开帐门,迎着灿烂的朝阳走了出去。
魏霸练完了拳,吃了早餐,骑着马,带着敦武等人赶往辎重营。在经过张绍的大营里,他停了下来,想了想,拨转马前,向营门走去。
营门口的士卒见到魏霸,连忙上前行礼。魏霸摆摆手,问道:“张侯在不在?”
“在,在。”士卒连声说道。
“那好,劳烦你通报一声,就说我想会晤张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