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时,本是个好天气,不过此时天色阴沉了下来,风里夹杂着湿气,似要下雨一般。
中院院墙外,一群人围在假山旁不说话,气氛冷得吓人,偶有经过的仆婢好事张望两眼。待到看清那几人的架势后,都慌忙绕路走,人人心里都念着万不可撞上去当了出气筒!
陈启正领着陈启文和陈念从外院进来,就听见周氏对小刘氏的讽刺之言,眉头紧蹙暗道,这二儿媳妇还真没个脑子,犯忌讳的话也敢这个时候乱说,让人翻到母亲那里,连他这个做公爹的,也少不得挨顿训!
“老二家的,胡说什么?”陈启正出声喝止,错过身却看见自己的孙子陈行还躺在地上,“四哥儿怎么这副模样?”
周氏见自家公爹和大伯来了,扶起陈行,然后一阵哭诉,字字句句尽是委屈,时不时挥挥帕子摸摸那似有还无的眼泪,眼光幽怨地看着陈启正。
“徇儿,二娘说的话可是真的?”
“是!”
“为何要打行儿?”陈启正对陈徇打人一事,颇有些不解,向来这孩子行事稳妥,今日定是行儿惹急了他。
“他中伤于我!说,说……”陈徇想起刚才陈行恶言相向,气不打一处来,此刻陈启正问话,他实在难以启齿。
“行儿,你自己说!”
“我,我……”陈行捂着红肿的腮帮子,口齿不清地吐了两个字,却也不敢把刚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只怕他一出口,少不得晚上又要挨祖父的一顿打,他抖了两抖,往周氏身上靠。
“说什么也不能把人往死里打?!爹,这事儿你得给行儿做主啊!”
周氏见儿子被吓着了,更是死咬着不放。她一官宦人家的千金,为了哥哥找个财神做后盾才委身嫁到陈家,原以为会是受宠的媳妇。没想到平日里在大房被大刘氏压着,在公婆面前总是低人一等,在院子里,被小刘氏在老太君面前抢了风头。今儿看见儿子被打,无论如何她都要争个理儿。
沐清窝在钱氏怀里,侧头看着周氏那副怨妇要撒泼的样子,翻了个白眼,转头极小声问对钱氏说:“娘亲,四哥哥刚才骂三哥哥是妾生的贱种!”
钱氏一听,手上猛地收紧,弄得沐清有些疼。
“娘,怎么了?”
“清儿,听娘的,现在不准开口!”
沐清不明所以,可钱氏既然说了,她只好点点头。
陈启正有些头疼,说实话里外里都是自己的亲孙子,虽说过继的那个是庶出,怎么也是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