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礼敬有加,再加上沐清曾千叮万嘱不能怠慢,心里隐隐觉得这六少爷定是个大人物。况且今日,自家主人见过六少爷后,就忙着说要参加礼部择选,明阳更加肯定六少爷是个得罪不起的人物。
“这话你与我叨叨两句也就是了,切不可在外人面前提起六少爷的不是。那是咱得罪不起的人物。”
樱宁眼睛有些红肿,不明所以地眨了眨,嘟囔道:“这京里的大人物多了。随手扔出去一块砖就能砸出个五品官,谁知道他是什么人?大能大得过皇帝,哼!反正今天就赖他。”
明阳无奈地叹了口气,“好了好了,怨也怨过了。消消气,赶紧在小娘子身边守着。我去厨房让人煲点粥,再叫人再弄两个炭盆来,这天又下雪了。夜里要是再受了凉,可就凶险了。”
“哎,要是舒先生在就好了。”樱宁随手把药碗递给了明阳,自己又回房照顾沐清。
雪越下越大,从小雪粒变成了羽毛,铺天盖地落下来。
过了戌时,一辆马车停在了马前街口,从车里走下来一人,身上被件连帽黑貂大氅裹得严严实实,一步步朝陈家大门走去。
这人顶着风,走了一刻钟才到大门口,从大氅下伸出一只手,拉起兽环一下下地扣响。
“谁呀?”黑漆大门吱啦一声敞开了,门房的高老头披了件棉袄,探出半个身子往外瞅。
“是我。”来人掀掉风帽,露出一张满面风尘却不失清隽的脸。
借着门口微弱的灯火,高老头看清了来人,半睁的惺忪睡眼全部睁开了,惊喜地喊道:“舒官人,你回来了。少爷,少爷他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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