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转而正色道:“陈家药铺一事虽然我兄弟几人因小妹之事不予追究,但陈家此次损失不小,家中一时查不出的话,只怕到时官府也会过问。而衙门里能不能查到李黑兄弟身上,在下可打不了保票。倘若我等能知道些许内情,也许还有转圜余地……”
李黑当时很有良心地救下沐清一命,并未多想救出以后的事情,再说,那时候他可不知沐清是陈家的人。而送信后才知道了小丫头的哥哥们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会儿看来更是如此。小丫头虽说打了保票,可陈家大少爷说得不错,他们不追究,不代表陈家其他人不追究。
思及爹爹,他着实不忍心老父再因为他过颠沛流离的苦日子,所以才答应沐清开店铺之事。可信义所在,却又不能告诉他们谁花钱雇了自己。
李黑犹豫了,愣了半天神,才回道:“小的受雇于人,信义所在,请小官人们恕小的不能相告。”
陈徥听罢略略点头,眼神中闪过激赏之色,却听一旁陈徇按捺不住,气愤道:“信义?你行不义之事,还谈信义二字?堂堂男子立于天地间,不思进取,却干些鸡鸣狗盗之事。对那背后指使你做这等恶事之人,你守了信,可曾想过万一不慎害了人命会怎样?我常光顾老丈的摊子,看老丈风里来雨里去忙碌又是为何?难道不是为你,为家中生计?如此种种,你凭何谈‘义’?”
李黑无言以对,那张脸黑到了极点,憋着一口气,却不知该如何回嘴。
“不知李黑兄弟可曾想过,若你到了大堂之上,刑具面前,是否还能如现在镇定自若地说出‘信义’二字?岂知你不实说,那一身的罪责便有你背。况且,你不说,并不能让别人也闭嘴。你可曾想以后若锒铛入狱,你家老父该如何过活?”
李黑仍旧死撑着,只不过眼里出现了一丝挣扎。
陈徥见状,又道:“倘若李黑兄弟执意不肯说的话,那我也只好从铺子里查起,到时候若有人捅出李黑兄弟,也别怪我等无情。”
陈徥说得不疾不徐,可话语中透露出的威压却让人心中生寒,任谁也能听出话中威胁之意。
老李头看着儿子倔劲儿上来了,忙道:“孽障!还不快快给小官人说清楚了。难道你要看着你老子一头撞南墙才甘心!”
李黑不动,老李头心一横,作势就往墙上冲了过去。
众人大惊,李黑一个箭步拦在父亲面前,拦腰抱住老李头,喊道:“爹,不要啊!”
“俺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个混账儿子。与其这般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