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他现在已经不需要做事了,交阯太守的印都扔给了长子士徽,自己每天含饴弄孙,闲来读读春秋,曰子过得逍遥自在。士家在交州经营了近三十年,根基之厚非常人可以想象,孙权虽然派来了步骘,可是步骘也不敢把他怎么样,名义上步骘是交州刺史,可是交州的大权还在他士燮手里,他要做的,只不过是每年派人给孙权送一些土特产去,然后换回丰厚的赏赐——这可比做生意保险多了。
活到士燮这个岁数,他早就看破了名和实的关系,要那些虚名干什么,掌握实权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和天上的浮云一样,中看不中用。
清晨起来,阳光还不是十分炙热,士燮早早的在树荫下躺了下来,两个豆寇年华的少女给他捶着腿,另一个声音如同玉磬一般动听的少女给他读经,到了他这个年龄,某些机能退化了,对于女色的爱好,已经仅限于颜色和声音。
“七年春,榖伯邓侯来朝。名,贱之也。夏,盟,向求成于郑,既而背之……”
“父亲!”清脆的读书声中忽然传来一个沙哑的嗓门,士燮雪白的眉毛一皱,却不睁开眼睛,只是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什么事,大惊小怪的,都快六十岁的人了,还没一点沉稳。”
士徽被他训斥惯了,也不反驳,对三个妙龄少女摆摆手,让她们先退下,然后才凑到士燮身边,轻声说道:“父亲,孙绍来了。”
“孙……邵?”士燮眉毛一颤,突然睁开了眼睛,目光如电:“哪个孙邵(韶),是孙长绪(孙邵)还是孙公礼(孙韶)?”
孙邵是车骑将军长史,孙韶是偏将军,手握重兵的公族,坐镇广陵的大将,士燮稍一犹豫,还是觉得应该是孙邵,他突然到这儿来干什么?
士徽摇了摇头:“都不是,是孙策之子孙绍,孙奉先。”
“他?”士燮松了一口气,又闭上了眼睛,过了片刻,又轻描淡写的问道:“他来干什么?”
士徽对士燮的反应早有预料,他又接着说道:“他现在是横海将军,领南海太守。”
士燮的眼睛立刻睁开了,怔怔的看着被浓密的树荫遮得只剩下细碎光点的天空,好半天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扶我起来,请他到堂上,容我更衣后再去见他。”
“喏。”士徽把士燮扶了起来,交给赶过来的侍女,然后看了看手掌,掌心湿漉漉的,他觉得很奇怪,上次见到士燮这么紧张,还是听到步骘出任交州刺史的时候,这次会这么严重?他想了想,立刻快步出了后院,赶到前厅,冲着面带微笑的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