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穆俊书的回忆，十几年前的事情，有些远，还那么近。
他从血雨腥风中走出一条通向霸主的路来，实在不易。
冯慕看着穆俊书，沉默着，这个时候做一个听众是最好的选择。
穆俊书的目光落在远处，并没有什么焦点，他还沉入回忆之中：“每次我很难做出决定的时候，就会回那个警察局，在那儿待几天，让自己平静平静，就好像回到当初那个一无所有的时代一样。”
“穆先生，其实我很佩服你。”冯慕咬着嘴唇想了一下，才说，“多少人有了金钱有了地位，便会忘了本我，很难再回到自己从前的样子，但你不同，你还能记得曾经的艰辛。我也想像你一样强大。”
“你也想得失眠症？”穆俊书笑着看冯慕。
嗯……冯慕也笑了，不想啊。
“也并不是一定要牺牲健康的，对不对？”冯慕反驳，“您呐，还是赶快把药吃了，趁着年轻病还好治一点。”
“你怎么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像容芳菲了？”穆俊书摇摇头，继续往前走着，“我可不需要身边再多一个容芳菲，太唠叨。”
“芳菲姐不是为了你好？”
穆俊书沉默了一下，似乎想起什么，目光扫了一眼冯慕又说：“不说她了。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您说。”
“前几天邢锋轩告诉我，他想近期和你结婚，这件事你怎么看？”穆俊书问。
“他也和我聊过。”冯慕不知道穆俊书的态度，毕竟现在她是穆俊书的妹妹，有些事不该自己拿主意，何况接近邢锋轩也是因为和穆俊书的协议，就事论事，她的看法并不重要。
“你同意吗？”穆俊书脚步顿住，静静地盯着冯慕的眼睛，似乎在等到她的答案。
“穆先生，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没什么同意不同意的，一切都是协议，就算和邢锋轩的婚姻也是一样。”冯慕道出事实。
“你们俩协议结婚？”
“对。”
“他没有发觉你就是冯慕？”
“应该还没有。”冯慕不太确信，但是自从那天邢锋轩旁敲侧击之后，就没再提过，应该是没发觉。
“你们之间的协议是什么？”穆俊书又问。
“他说：身边需要一个女人，这样可以抵挡外面的风言风语，而且，我是穆家的千金，我们穆家和邢家联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冯慕简单地描述了一下。
穆俊书长长地沉默了一下，如果只是协议，邢锋轩的理由并不牵强，听上去合情合理，那么冯慕就是安全的，计划还可以照旧；如果不是，那邢锋轩又是为了什么呢？突然间喜欢上自己这个妹妹不太可能，要么就是和他有关，要么就是和冯慕有关。
实在是有些摸不准。
“穆先生？”冯慕见穆俊书不说话，便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穆俊书回神，他不语，独自一人走到前面一排保镖，从中挑选了一条精壮的德牧牵了过来。这只德牧是军犬世家，血统纯正，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冯慕站着不动，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