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渍洒了一地。 佩心立刻蹲下收拾。 “不好意思啊,有没有伤到你?”南宫羽关切的问。 “奴婢没事,谢郡主关心。” 南宫羽手边已经换了一杯茶。 “那,你让总管过来,我有事找他。” “瞬丌。” “诺。” 荣王根本就不用问南宫羽想做什么,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他倒是非常乐意哄着她开心。 …… 南宫羽只是和王府的总管打了照面,没有多说什么。 以前对这些事情根本就没上过心,南宫侯府里的事情她也没过问过,完全的知识盲区,才会饶这么大个圈子。 过了几日,南宫羽找了个借口将王府的总管请到侯府,旁敲侧击问了一下需不需要婢女之类的话。 “回郡主的话,王府的婢女多数是从小有专门的人调教,待到了一定的年纪才会分配到各处侍奉主子,还有一些是皇上赐的、各府推荐以及……” “以及什么?” “随身侍奉的陪嫁婢女。” “哦。”南宫羽来回踱步,说了这么半天,柳絮好像都不太符合。 “没有其他的?” “回郡主的话,还有一些是官宦人家的女眷,因为主家各种罪而被发配到各府为奴,不过这样的罪奴是没有资格入王府的。” “哦,推荐啊,我刚好有几个婢女,推荐给王府,嗯……帮我收拾花草。” 南宫羽随口编了一个理由。 “郡主需要做什么,只管吩咐就行了,王府上下一定会为郡主收拾妥当的。” “不用那么麻烦,王府里不是各司其职嘛,我自己的事自己来。” “郡主……” “就这样,你先回去,过几日我便将人带给你。” “诺。” 王府的总管走了之后南宫羽立刻接柳絮到南宫侯府。 又挑选了几个自愿去荣王府的婢女。 “柳絮,王府有规定,所以你现在是十六岁,你叫絮儿,你和她们几个一起去王府,我会照应你的,你查到害你的人一定别着急,先通知我知道吗。” “谢郡主。” “柳絮,你不要对我这么客气。” 南宫羽当然能想到荣王一定会知道这些事的,她也没能力悄无声息安排人进荣王府,关注她的人自然会注意到她的一举一动。 柳絮被安排进了王府做婢女。 “王爷,属下倒是不明白了,这郡主是想……” 荣王心情大好,手里的笔锋更是潇洒,“陶乐”两个字写得更是飘逸洒脱。 “王爷,不明白什么?” “既然这个柳絮想找份工作,她大可以去南宫侯府啊,这样不是更好吗?” “不好。” “啊?” “这样,羽儿又怎么会来找我呢?” 瞬丌的表情可以用“目瞪口呆”来形容了,王爷说话做事什么时候这么没逻辑可言了? “本王估计是柳絮自己的意思,不然羽儿也不会饶这么大个圈子。” “那这个柳絮一定有问题。” “不用去管。” “诺。” …… 如妃已经不知道多少次的传话给荣王,可是依旧得不到任何的回应,她坐不住了。 这次她直接扮成宫女出宫,手里又有荣王府的令牌,所以可以轻易的进入王府。 “王爷……” 一声酥软幽怨的声音传来,荣王抬头,眸色清冷,“你怎么来了?” “王爷,婉儿派人给王爷传话,许是下人没传到,所以婉儿自己就来找王爷了。”说着直接扑过去,去拉荣王的手臂,他不露声色的避开了,如妃的手僵在半空中。 半晌空气中传来轻声的抽泣声。 荣王皱眉,“你哭什么,一会回宫让别人看见了怎么办?”声音冰冷,语气责备。 “王爷,您怎么可以这么对婉儿。”说着眼泪更多了。 荣王摁着眉心,“好了,好了,别哭了,本王这几日有些忙,所以没有去看你,得空就去,你好好呆在宫里做你该做的事。” “王爷,婉儿自从年前和王爷见了一面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王爷难道不想婉儿吗?” “不久前不是见过吗?” “那是在皇上在场的时候,婉儿一直谨遵王爷的旨意,不敢在皇上面前表露出来,可是私下来王爷就不想婉儿吗?” “婉儿,本王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身份,这一点你一直做的很好,所以本王才会宠你,但是如果坏了规矩,本王是绝对不允许的。” 他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任何的温度。 “婉儿明白,婉儿就是太想念王爷了,以后不会再失了自己的本分。”如妃见荣王有些动怒,急忙解释道,荣王眉头这才稍微舒展。 “那就好,回去吧。” “可是王爷,婉儿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婉儿想问王爷,您真的要娶南宫羽吗?”她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一颗棋子或许一开始就不应该动情,而她是因为动情了之后才甘心做他的棋子,而他却自始至终只当她是棋子,如果这个棋子不能被掌控,那就会变成一颗弃子。 荣王冷肃的眼神凌厉的扫向如妃,让她有种被丢入冰窟一般寒冷,而她却依旧执拗的认为,在他心里她不同与旁人。 “出去。” “王爷……”她的声音如此哀怨。 “本王告诉你,本王要娶谁都不会跟你有关系,本王会有正妃,也会侧室,还会有无数个姬妾,而这所有的身份里都不会有你。” 他的话如同寒九天的冰刃,浸染了毒汁,瞬间碎成无数个冰刃,万箭齐发,让她千疮百孔,浑身冰冷,刺骨的疼,毒液顺着她的皮肤一寸寸的蔓延。 她的怨、她的恨在他冰冷的心里不值一提,他宠她,只是在宠他得力的棋子,而不是婉儿,不是女人。 她嘴唇一张一合,美眸中蓄满了泪水,丰盈的嘴唇被她咬的破败不堪,就这么幽幽的看着荣王,看着他那颗冰冷的心能否有片刻的融化。 爱总是让人卑微,即便她是王最宠爱的女人,可是却得不到心中所爱,依旧是痴缠痛苦的挣扎。 许久的沉默,她终于败下阵来,从一开始她在他面前就是无处可逃的,从一开始她甚至卑微的不敢直视他的注视,从一开始她在他面前,她的美貌成了他最看重的利器,她亦默默承受,只求能得到他片刻的垂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