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影见沈寒云已下了不可更改的决定,只好退了出去,忙自己另外的活计了。
三日之后便是张婕妤的生辰。莼旖宫和纤仪宫一早就开始准备,往常冷清的纤仪宫竟多了几份热闹。
沈寒云早已命芯儿研磨好花汁,放在一个小瓶子中,并用红布包裹好。
梳洗完毕后,沈寒云便和随从的丫鬟来到了纤仪宫。
纤仪宫外早已有丫鬟在外等候,只见来客不绝,和宫里传说中往常冷清的纤仪宫大有不同。
沈寒云在一个丫鬟的引领下,来到了正殿。
正殿里,白子熙坐在主座上,两旁是张婕妤和珍妃,婉妃和梅妃坐在她们俩的外侧。
“汐烟公主到,赠寄语和礼物。”
沈寒云抬头看了一眼珍妃,心里想着这生辰宴果然和太后寿宴差不多。
梦影端着那瓶凤仙花汁来到了站在前面的丫鬟前,递给了她。
“这是什么?”
说话之人正是珍妃。沈寒云点点头,说:“回珍妃娘娘的话,这是凤仙花汁,可以染在指甲上。”
“凤仙花汁?那不是先后经常爱用的吗?染在手上可以制成‘殷红凤指’,汐烟公主可知罪?”
沈寒云抬头看了一眼刚才说话的珍妃,心中早已料到她必定会和梅妃刁难自己,连忙低下头跪在地上:“云儿不知何罪,请娘娘教诲。”
“不知何罪?你可知这是凤仙花?”珍妃说着,指了指那个瓶子里装的凤仙花汁。沈寒云看向了那个瓶子里的凤仙花汁,点了点头,说:“但云儿并不知罪,还请珍妃娘娘教诲。”
一直坐在主座上没说话的白子熙脸色大变,急忙问:“云儿,你怎么能把这个当做礼物?”
沈寒云跪在地上,没有回答他的疑问。
珍妃瞥了沈寒云一眼,嘴角微启:“既然你不知罪,本宫就告诉你。这凤仙花本是先后所爱,当年先后抗旨出宫,去寻找白竹簪,后未寻到,先帝因听了朝中大臣之言,废了后,并把先后赶出了宫外。后来,先后就再也杳无音信。而先后喜爱的凤仙花,经常引得先帝心烦。那时的绫妃,当今的太后为了不使先帝心烦,不使国家朝政大事无人打理,便下令把凤仙花设为宫中禁物,并将御花园里的凤仙花烧毁。如今,只有少数炼制丹药之人种植,全天下几乎绝迹。不知汐烟公主是怎么在宫中寻到这凤仙花呢?难道汐烟公主是炼药之人?”
“云儿不曾听说,还请父皇和珍妃恕罪。云儿并不是珍妃想的那样,云儿并不是什么炼药之人。不知为什么,这凤仙花是云儿在御花园找到的。”
“真的是汐烟公主说的那样吗?”珍妃说着,看向了沈寒云身后的芯儿和梦影。
芯儿上前一步,对珍妃说:“娘娘,不是这样的。奴婢明明看见公主一到晚上,就在房间里炼制丹药,还不让人进去。而这凤仙花是奴婢从公主手中得到的,凤仙花汁是公主命令奴婢研磨成的。公主还说奴婢要是不遵从她的指令,就罚奴婢到浣衣局去。请皇上和娘娘恕罪。”说罢,跪在了沈寒云身后。
沈寒云回过头,看了一眼芯儿,心想:难怪她会不到一天就找到张婕妤身上所绣之花,原来她早已投奔珍妃,要和珍妃一起陷害我。
婉妃看了看芯儿,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沈寒云,连忙站起来对白子熙说:“皇上,如果要罚汐烟公主的话,臣妾愿意替她领罚。”
沈寒云看着婉妃,心中不想看见婉妃受罚,便说:“请母妃不必为云儿受罚,云儿做错了事,愿意领罚。”
白子熙坐在座位上,刚要说话,却被珍妃拦住了:
“皇上,臣妾千万不要被表面所迷惑,汐烟公主确实漂亮,但是来历不明,不可让其久待在宫中。既然她敢送给张妹妹这种礼物,证明她和张妹妹有过交结,正好奕王爷已有王妃,把她作为奕王爷的义女可好?”珍妃说着,站起来,看了看白子熙和张婕妤,又看了看白黎轩,最后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沈寒云。
白子熙看向了白黎轩,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云儿本是朕的义女,怎能再当七儿的义女呢?云儿刚来皇宫不久,一些宫规还不懂,也不曾听说过宫里几种禁物,这次先算了,若有再犯,便赶出皇宫。”
沈寒云抬起头,看着白子熙,暗自说道:“赶出皇宫?你真的会把我赶出皇宫吗?我难道只是你一时的宠爱吗?就算我不是你的妃子,但我毕竟是你的女儿,你真的会这么对我吗?”
“可是皇上”一向急性子的梅妃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但见珍妃示意给她的眼神,连忙又坐了下来。
“朕心意已决,你们如果有疑问,直接可到朕的乾清宫询问。朕暂时先回乾清宫歇息了。”白子熙说罢,站起来,朝殿外走去。
“皇上,请三思啊!”珍妃连忙拦住了白子熙。
白子熙仍然继续往前走:“朕心意已决,不要再烦朕了。”
珍妃见白子熙并不会再改他已下过的决定,只好罢休。
待白子熙走后,珍妃转身对沈寒云说:“既然你要把宫中禁物送给张婕妤,就算皇上不罚你,本宫也要罚你。来人,消减沁华宫宫禄二百两,带汐烟公主回沁华宫,并且禁足她在沁华宫,待她改悔后才放她出来。”
说罢,四个奴婢拉走了沈寒云和梦影。
梦影临走时,看了芯儿一眼,心中立刻生起冉冉怒火。
待沈寒云和梦影被奴婢拉走后,珍妃对站在一旁的婉妃说:“婉妃,这毕竟是你的女儿,你说还需怎么办?
“臣妾惶恐,臣妾愿意领罚。”
“之前一直是婉妃打理后宫琐事,婉妃应该知道惩罚吧?”
婉妃点点头:“臣妾愿意囚禁在沁华宫,教导汐烟公主。”
“很好,不过,张婕妤的生辰宴总归还是要办的,婉妃,这里暂时用不到你,你回沁华宫好好教导汐烟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