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册!还不速速下令弩手发动进攻!”邹孝胤这一生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他深知越是此刻,头脑越是要保持高度清醒。
“可是邹相,皇上他”,邹孝胤的随从刘册看了看被挟持的皇帝,面露难色的道。
“都是什么时候了!若还顾及他,你我都得死!”
听他如此一说,墨元珽与邹太后一脸不可置信看向邹孝胤。
邹太后亦是吓得花容失色,她圆睁着双目向着邹孝胤哭求道:“哥哥,求你救救珽儿啊,哥哥!他不能死啊!”
“哼!如今也怪不得我,只能怪他自己咎由自取!若当日交与他盗取兵符的事情顺利,如今,又怎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连真假兵符都分不清,叫他当这个皇帝又有何用!”
邹孝胤拂袖一怒,避开了邹太后的触碰。
“舅舅,你救救珽儿啊,舅舅!”被俘的皇帝已被吓得腿脚发软,向邹孝胤央求着道:“日后我一切听从舅舅的,只要,只要舅舅肯救我,我,我这个皇位也可以给你,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邹孝胤愤然一怒,憎恶道:“哼!不争气的东西!”
见此,一旁的墨池禁不住为眼前的情景喝彩,他道:“呵呵呵!好一场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戏码,真是让孤王大饱眼福呵!邹孝胤,你认为你在城墙上重兵把守的弓手此刻还在上头吗?或许这个问题白公子能给你解答,嗯?”
白君夜一袭白袍翩翩,扒开人群走了出来,“邹孝胤,老子研制的新型泻药,要不要一会给你也尝尝?”
此时,一士兵突然冲了进来,向着邹孝胤拱手道:“不好了邹相,城楼上的大批弓手,突然腹痛难耐,而今…而今已大便失禁,争相往茅厕奔去。”
听此,墨池嘴角噙笑,往前走了几步道:“丞相可有听清?也难怪,邹相又要忙于朝中繁多政务,又要想方设法铲除异己,纵是邹相再如何神通广大,又怎耐分身乏术呢。”
“哦,还忘记告知你,如今被你关进大牢的,都是对你忠心耿耿的朝廷忠臣,抓到那些人,本王倒是要谢谢你,替本王省去了不少麻烦。”
听此,邹孝胤已被惊得瞠目而视,面若土灰。没想到,自己密谋得如此周全的计划,现如今却落得个功败垂成的下场…
高殿上,皇帝与邹太后等人,已被首次利刃的禁卫军紧逼得步步倒退,最后只得束手就擒。
皇帝怛然失色,惶恐的眼神直直盯着向着他步步临近之人,最终他双膝跪地,接受着他的俯瞰,央求道:“七弟,都是四哥的错,四哥不该这般对你,四哥不该抢你的皇位,我…我现在把这个位置还给你!求你,求你放四哥一条生路,好不好?”
殿堂中央,以胡温为首,所剩的御林军见皇帝大势已去,便都消除了抵御姿态,被禁卫军押解着退出了景和殿
此时,逾辉阔步上前,将一卷明黄的绢布丢掷墨元珽身前,他伸出颤抖的双手捡起地上的绢布,缓缓展开,用颤抖的嗓音念着一字一句,圣旨:“朕如今身患重疾,人命危浅,朝不虑夕。七王爷墨离潇人品贵重,深受朕望,必能克承大业,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兴制。”
“禅位遗诏!这这你们?”
“皇上,是你亲自盖呢还是我帮你?”逾辉玉玺亮至皇帝眼前,森冷的目光直逼墨元珽,字字冰冷。
“墨离潇,你…!你别欺人太甚!”此刻的邹凤仪狼狈尽显,从前满头端庄威严的凤冠,如今已斜斜的倒至一边,她反手被禁卫军押解着站在一旁,心有不甘的扭动着身子愤怒道。
听见邹太后的叫嚣,墨离潇本是深沉的鹰眸,蓦然升起满眶猩红的血丝,他转身,向着邹凤仪步步逼近。
他眼里透着无尽的仇恨与嗜血的气息,押解着邹太后的两名禁卫军,不知是否怕被男人周身散发的戾气波及,皆在他走近的那一刻,不由自主的松开了邹太后。
墨离潇将手中长剑,直直抵至邹凤仪心口之处,他音调冷至冰点,“你欠我母妃的,本王还未与你细算!怎么?从前那威严的邹太后,如今还想用你那威严之姿作威作福?”
“哼!杨紫茵那个贱人!哈哈哈…”,邹凤仪突然仰天大笑,之后她收了声线,眼里浑浊着泪花,继续道:“她活该!哀家对那个贱人是多么的仁慈,在先皇走之后,哀家给她找了这么多…”
邹太后话还未完,此刻,却有一把带着寒光的利剑,直直没入了她的心口,她痛苦的看向了看剑身,而后抬眸,再看向赐予她这一剑之人,“墨离潇,你…”。
“你放心,本王不会让你如此轻易去死,本王,只会让你尝尝我母妃所受之苦的百倍,千倍!”
回想起她对杨紫茵的种种,邹凤仪面色顿然惨白不堪,圆睁双目,看向眼前这个瘆人又可怖的年轻人,这,还是当日那个任人拿捏,任人欺凌的少年吗?
“带下去!”墨离潇向着几名禁卫军命令道。
这边,见墨元珽迟迟不肯接过玉玺,逾辉接着道:“若你乖乖听话,王爷宅心仁厚,或许会替你留下血脉香火的,嗯?”
墨元珽收回邹太后身上的目光,看着眼前,这块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利的碧绿玉石,他心里的壁垒彻底坍塌,深知自己已败得彻彻底底!
颤颤巍巍的伸出双手接过玉玺,终于怆然而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