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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不嫁凤凰(1 / 1)

石燕燕被孤立,最终有没有拿到分成,元夕不知道,因为没兴趣打听。

最后遇见石燕燕的一次是在食肆,身边带了名穿桔色衣裳的少女,身材肥硕,与她有得一比!据说少女要与某家联姻,正在挑选夫家。

元夕看桔色少女得意洋洋神情,忍不住怜悯地瞥了两眼,长成这样就没人告诉她得减肥?衣裳也艳俗!婚后,除非夫君有恋丑癖,不另有所爱就怪了!不过,元夕并没有滥好心告诉她这些,毕竟这世上的人,不是每个都可以帮的!更不是每个都值得去帮的!

日子平静,元夕很喜欢这样安安稳稳的生活,不用担心任何事情。曹仇雪又来了一次广陵,无非汇报工作,听了元夕不许卖粮,最好低价收粮的话就返回建康照办。

闲来无事,元夕会坐在卖脂粉的铺子里,给女客推荐洗面药、面脂,捎带着还推荐精诚堂的十全大补丸。吴妪认为此举不妥,有失官夫人身份,可元夕赖着不走,还告诉她:“这里最靠近客人,可以直接了解客人喜不喜欢我的东西,有什么地方要改进,天天坐在家里哪能知道这些?”

吴妪无言以对,郎君有一堆人马要养着,挣银子毕竟是大事!

元夕开始正大光明地当起掌柜,专门接待女客,一来二去结识了不少三教九流的人:东市卖米的史氏,虽不美貌,但舍得花钱买膏脂保养;夫君是包工头的李氏,想买好的,又想省钱给她夫君扩大经营,永远纠结;隔壁卖酒的钱氏,聪明能干,常责备其夫买了贵的衣裳、脂粉给她,其中的恩爱无需多说;还有一不知姓氏的女子,文雅秀美,常与夫君口角,然后瞬间和好;深爱夫君、陪嫁丰厚的张氏婷婷,祖上青州人士……

元夕在市井百态中看着这些明媚鲜妍的女子,或贪、或嗔、或痴各有各的执念。

初冬,因皇后王法慧薨,百姓要按律守制,食肆生意清淡,连带着布匹、脂粉等生意都不好起来。元夕索性给雇工、学徒都放假一月,因工钱减半而不是完全没有,大家都很满意。元夕也很开心,玄凝之应酬全无,每日早早回家,一家人坐在一起,顿顿茹素,比什么都好!

新的一年在寂静中悄然而至。元夕很高兴没有吵闹的爆竹、没完没了的拜年,希望年年如此,被玄凝之一把捂住嘴,“这话可不能再说!”元夕吐吐舌头,小心应下。

过了花朝节,民间除服,积聚的购买力骤然爆发,集市买卖顿时火爆起来。元夕看见许多数月不见的人,其中就有张氏,上前热情招呼:“婷婷,好久没见着你,近来可好?

”婷婷面色古怪,拿了玉屑膏在手里摸了会儿,抓了元夕的手进二楼贵客包间。元夕估计她要说什么事情,默然相随。

进了房间,张氏目中含泪,“阿姊,我夫君打我了。”

“——啊?”元夕急忙上下打量张氏。

“前些日子打的,今天看不出来,我才敢出门。”

“有话好好说,怎么能打女人?”元夕生气了!张氏年十九,生得皮肤白皙,高挑秀美,笑起来柳叶眉弯弯的,很是温婉动人。这样容貌加上大笔嫁妆,哪个男人得了都该谢天谢地才是!

张氏听了元夕统一战线的话,遇到知音,竹筒倒豆子,将前因后果说了个干净。

“当年,我夫君原有个青梅竹马的邻居,因嫌弃夫君家贫,家中不愿将她嫁给夫君。夫君立志奋发,被妹妹看上,央了家中长辈这才能嫁给他。开头两年,我夫妻和和美美,还生了小郎。不料,去年那人跑到广陵来,二人私下见了一面,呜呜……”

条件反射地想起萧氏的遭遇,元夕着急道:“怎么啦?二人勾搭上,要来做平妻么?”

“暂时还没这一说。那女子在夫君走后,左挑右选的,攀上一富户,那富户家的郎君原本是要她冲喜的,不过,才定亲,人就没了。”

“望门寡?”

“嗯,后来死活不肯再嫁,如今已二十出头了。”元夕不想劝她别胡思乱想,通常女人的直觉都是很准的。一时间,室内静默。

张氏的婢女在门外轻声道:“夫人,咱们该回去了。”

张氏恨声道:“急什么?再待半个时辰就走。”

元夕忽然想起,说了半天,打人的起因还没搞清楚,问道:“那你夫君为何打你?”

“我不过说了两句那女子不嫁人,就是想再续前缘,就被打了脸!呜呜呜,扇了足有十来下。”

元夕心中一沉,“看来你夫君很维护那位青梅啊!”

“就是!他忘了眼下的官职是我去娘家求来的,也忘了我用嫁妆买房置地给他做脸面!”

元夕心情不好了,世上白眼狼真多!仍不敢劝张氏离婚,“你娘家能压得住他吗?要是压不住,下半生就要受罪了!唉——!”

“我娘家不及从前了,若是拼了,也不是弄不过他!可是,我们也曾恩爱的,怎么转眼就没了?怎么就忘了当初是谁抛弃他的?”

这个问题,元夕回答不了,只能说:“你多想想小郎,保重自己,别让人鸠占鹊巢就行!”

张氏神色一凛,重重点头,付了玉屑膏的钱后离去。

紫草年纪尚小,因一直随侍在旁,听了这样的事,震惊得很,忍不住插话:“夫人,这事要是真的,那位青梅竹马真是可恨呐!”

“我看少说有七、八分是真的!我还猜,青梅说了许多当年身不由己,后来如何立志不嫁,男子听了认为此女对自己坚贞不移,哪有不感动的?唉——,我想他二人当初要是成了,现在也不过是平贱夫妻百事哀!说到底,还是男人蠢笨!自以为是!好骗!”

紫草听了元夕的话,忍不住笑出声。

虽与张氏没有沾亲带故只是萍水相逢,但是同为女人,元夕不禁为她担心,每天都要问掌柜是否见到过张氏。

如此过了半月,张氏穿了雅致的藕粉色衣裳,和往日一样打扮得漂漂亮亮地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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