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凝之听闻元夕去了曹仇雪家,料定贺氏要生了,唯恐元夕在他家受怠慢,带了吃吃喝喝的东西前去探望。元
夕见了玄凝之又高兴又羞涩,两人在外边院子里坐下吃午饭。
“阿凝,你怎么来了?这儿都是女的,你来多显眼啊!”
“显眼好啊!这样别人都知道咱俩好,可以四处炫耀!”
“嘻嘻,阿幸怎么不来看我?”
“这小屁孩儿迷信得很!说什么污秽、不吉!”
“你回去帮我问他:那他从哪儿来的?有没有污秽不吉?”
“好!我回去教训他!”
二人只顾说着话,不曾想引得诸人偷偷围观,“那是谁家的美貌郎君?”
“听说是夫人的郎君,来送吃食。”
“这你们都不知道?那是建康城中大名鼎鼎的玉郎啊!”
“果真是个美人!”
吴妪不愿管别家闲事,听得越说越不像样,只好站出来叱责几句。
叶先生被芳草请来,一进门,见夫妻俩在院中吃饭、喝茶,弄得好比出来踏青,不快道:“你二人清闲,我忙得连茶水都没的喝!”
婢女听了急忙上茶,叶先生一饮而尽,“夫人一起去看看?”
元夕被说得害羞,忙起身进去看贺氏。
贺氏喝下催生汤已有半个多时辰,腹中剧痛,发丝被汗水打湿,黏在颈间,咬着丝帕忍住不出声。
元夕放下帷帐,叶先生诊脉,不慌不忙道:“还早呢,身子太弱了些,用些参汤吧。”说完,便出去了。
乳母端来参汤喂贺氏,贺氏一把推开,对元夕恳切道:“听闻夫人有绝技,求夫人助我早些产下麟儿!”
元夕一脸懵,什么绝技?这怎么说的?“我哪有你说的本事?讹传,绝对是讹传!”
“妾身听夫君说,夫人能用刀切开产道,再以天蚕丝缝合。”
元夕冒冷汗,这事传出去可不妙,想当初要不是刘夫人拖的时间长了,我根本不会没事找事下剪子!“这,这个事吧,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为之!”
乳母黄氏点头,“生孩子自古以来皆是如此,不可逆天而行!”
元夕点头,“是啊,乳母言之有理!”
贺氏失望地呆了会儿,很快宫缩开始,也就没空想别的了。
元夕问产婆:“你看,大约还要多久能生?两位小郎如何?胖大否?”
产婆犹豫了一下,“回夫人的话,怎么也要到晚食的时辰才能生。通常双生子,总是不及单胎的壮实。”
元夕听了,心里已有数,便出来透气。玄凝之已先回去,留了话,傍晚来接人。
对于贺氏来说,傍晚遥不可及,疼痛如同凌迟般没完没了,像每个产妇一样心中生出恐惧,会不会就这样死了?
元夕坐在她身边,缓缓道:“你想想腹中的两个小郎,就怎样都能熬过去了!”
乳母也说:“奴婢见过生了两日两夜的,也没事,再忍忍就好了。”
门外婢女来报:卉扇要来侍奉主母。
闻言,乳母脸色一变,语气强硬地吩咐:“把她送回屋里去,这几日不许出来。”不及送走,就听门外有人哭道:“奴婢不能替主母受痛,已是不安,就让奴婢留下煎药端茶吧!”
元夕不解地看了看乳母。乳母尴尬道:“是个通房,不懂事得很!”
门缝一开,挤进一粉红衣裳的女子,中等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