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尔菲恩似乎过于专注,以至于布兰多走到她身边都毫无察觉,布兰多看着宰相千金因为埋头而露出的修长的颈项,上面一层细细的绒毛,映着篝火的光芒。
她拿着一支炭笔,在自己的日记本上画着一张地图,说起来这位宰相千金不愧于贵族仕女的身份,她的美术功底相当出众,不但擅长素描与油画,甚至还会雕刻,对壁画也有一些了解,她会写诗,而且文学造诣很高,而且在音乐和宗教方面也极有天赋,据说她在少女时代还参加过圣殿唱诗班,深得瓦拉的欣赏。
但就是这么一个人,内心中却偏执得近乎扭曲,布兰多只能感叹这个世界上毕竟没有完美的人,或者说对方就是因为太过追求完美,反而留下了这样的缺憾。
他静静地站在对方身后,没有说话,他知道德尔菲恩早就察觉到了自己的到来。他又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气息,这位宰相千金从来不会放松对周遭的警觉,她就是一个敏感得像猫一样的女人。
说起来,德尔菲恩手上的日记本还是他还给她的,她手中的炭笔在日记本的纸面上停了停:“我还以为领主大人会在我背后吓我一跳,可惜我都已经准备好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了呢。”
“我有那么恶趣味吗?”
“这是情趣,领主大人,你实在是一点都不了解少女的心。”
布兰多盯着德尔菲恩,实在没看出她究竟那里有少女的心了,满心阴谋诡计还差不多,谁敢真把她当做懵懂无知的少女,那可真是被伊莲女神代表厄运的一面所眷顾了。
他看着德尔菲恩在日记本上画的地图。“还在计算那个吗?”
“我得确保万无一失,亲爱的领主大人。”德尔菲恩用双手捧起日记本。对着打开的书页轻轻出了一口气,将上面的炭灰与面包屑都统统吹掉。
她合上日记本,然后从自己坐的毯子上挪开一个位置,拍了拍毯子,示意布兰多坐过来。
布兰多看了她一眼,坐了下去。
他确实有话要和这个女人说。
“还记得你上次说过的话吗?”
“说过要做您的女人的话吗。”德尔菲恩妩媚地看了他一眼:“你有生理需求要我帮你解决了吗,领主大人?”
布兰多差点没给呛死,他知道她绝对是故意的,这个女人在自己面前总有意无意表现得十分娇媚。
“说正经的。”
“这还不够正经吗?”德尔菲恩玩味地靠了过来,在他耳边调皮地呵着气,用沙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