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弗德里奇带着浓浓的轻蔑之意答道:“你竟指望一个凡人来救你?”
“领主大人不会来救我,”希帕米拉却回答道:“他是来杀你的。”
弗德里奇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笑声,连十多条触须都颤抖了起来,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一个凡人,杀他?
布兰多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他忍不住疑惑地皱起了眉头。自从进入黄金阶以后,自然的疾病就不可能奈何得了他了,他得体质是普通人的上百倍,说是状如一头牛都是贬低了。
莫非这附近有人在散布非自然的瘟疫?
他是知道安德莎和马亚德在城中的,虽然后者已经死了。不过谁知道这里还有几个牧首,牧树人是最喜欢玩弄这些污浊的东西。
希帕米拉自从最后一次与他联系之后,心灵联系便再联系不上了,不过他感到自己的元素池的衰减,意识到对方可能是陷入了战斗。
谁知道对方会不会是牧树人?
或者应该说多半就是牧树人。
他的目光从燃烧的街道两边扫了过去,这个时候南城区该烧的也都烧得差不多了,两排房屋只剩下一些余烬,不着火的砖石还保持着原有的结构,不过是去了木质结构的支撑之后,它们还能屹立多久实在难说。
很快他就看到了一群难民
一行人越走越慢。
粗眉毛的少女第一个停下了脚步,其他人仿佛受其感染似的,也接二连三地停了下来。
大伙儿都没有说话,要说眼下正是最好的结果了,侥幸劫后余生,只损失了两三个人,前面就是圣殿,只要到了那里就安全了。
但他们心中却没有一丁点庆幸之情,沉闷得令人压抑,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在平日里,当生命受到威胁时,这里的大多数恐怕人巴不得所有人都挡在自己身后,只要自己逃出生天便好。
但这个时候,他们却觉得脚下仿佛灌了铅,一个个地走不动了。
小男孩不懂得大人们的沉默,他只一个劲不在地问神官姐姐呢?好几次都想转身回去看,但却被大个子拽住了。
大个子一言不发,他是个骑士,但他却将头盔取下来,远远地丢了出去。
粗眉毛的少女挽着他的手,心中沉沉的,但她无法不怪任何人,因为他们留下来又有什么用呢?
“神官大人不会死的,”她喃喃道:“她说过,领主大人会来救她的,她说得那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