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易景谦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看她一眼,不带一丝感情的抽出自己的手,推门走了进去。 擦肩而过的瞬间,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周身的戾气,像是要和沈离当面对峙那般,心头一跳,试图阻止他。 眼前忽然闪过一具高大的身躯,江庭拦在她面前,如一尊门神似的,堵住了她的路。 白语灵诧异的看着他,“江庭,你什么意思?快让我进去,沈离他经不起一点的伤害!” 江庭冷厉地皱眉:“那大哥就能被你一次次伤害?” 白语灵陡然襟了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根本没有喘息的时间,连着一天两夜没睡,她的脑袋整个都是糊的。 刚一静下来,小腿上的伤便开始疼,像是蚂蚁噬骨般,断断续续,她却无心顾及自己。 白语灵不放心地想要进去,却被他死死拦着,出口的声音,疏离又冷漠:“白小姐,不要逼我动手。” …… 幽静的小屋内,踩在上面发出细微的声响。 沈离静静的躺在床上,染血的衬衫就放在一边,破碎不堪。 两个男人,一站一卧,隔空对视着,谁都没说话。 良久,沈离率先打破了寂静,虚弱地笑了笑,“易先生也看到了,我这副残破的身躯,怕是连床都下不了。这条命,你要就拿去。只是……如果因为我,而使你们感情产生不和,那真的对不住了。” 易景谦朝他走了过去,目光落在他胸口包扎的纱布上。 纱布缠得很厚,有殷红的血迹渗出来,本就清瘦的身躯愈发瘦弱。 沈离察觉到他打量自己的眼神,惨淡的笑了一下,“我本不想让人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可是身不由己。如果杀了我能让你泄愤,那就请便好了。但是我不保证,她不会怨你。” 他的话,像是挑衅。易景谦冷冷勾唇,“你以为,我会在意?” 沈离嘴角的笑淡了些,下一瞬,脑袋上就抵着了一杆黑洞洞的枪口。 “呯”一声,白语灵打败江庭破门而入,看到眼前的一幕,惊得魂飞魄散,冲上去按住易景谦的手:“不要杀他!你心里不痛快,冲着我来就好,他为了我差点丧命,你难道就不能稍微大度一点,不要在儿女情长这件小事上跟我闹别扭?” 儿女情长的小事? 易景谦凝视着她紧张的小脸,笑容极冷,“你觉得,我想杀他,是因为我吃醋了?” “难道不是吗?他救了我,我留下来陪他养伤,最简单不过的理由。”白语灵生怕走火,手心死死按着枪口。 她细微的动作,落在他的眼底,不啻于在他心口上剜了一刀。 易景谦的心头陡然窜出一阵火气,攥住她的胳膊往旁边一带,想让她闪开。 她的力气本就没有他的大,再加上好久未进食,腿上有伤的缘故,轻易被甩在一旁的桌子上,发出重大的声响。 白语灵倒抽一口凉气,勉强站稳,撑着桌子转过身,心有余悸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