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朝雨面露异色,宜珍才道,“自然是回雍华宫去。”
人才到,地还没站热,就要撵人走,这是何道理。
苏朝雨闻此,惊疑之余亦有些愤恨。
虽说不算极贵的出身,但自打入宫以来,谁见了她不是客客气气的,就连调来全贵妃跟前当差,也没受过娘娘的白眼。
上回在尚文馆摔茶碗算一件,眼下也算一件,她与三皇子是不是八字不和?
但先前,她的确从未得罪过这位三爷啊。
苏朝雨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只是良好的教养不断的提醒着她,不能失仪。宜珍自然看得出,于是往前挪了两步,看似无意的抱怨句,“殿下如此,还不是因为金玉姐姐——罢了,您就回去回了娘娘的话,说殿下不肯留您就是。”
这话,无疑深深刺痛了苏朝雨的心,痛点不在金玉的谗言,而在于她的无能。
她是奉全贵妃之命,来此接任六品宜侍之职,却还没见到新主,就被勒令回去。
若就这么灰溜溜的应了旨,此事必定会以极快的速度在宫内传开。
身为女官,一个高级点儿的奴才,早就习惯了任人驱使,并没有什么尊严可挽,却怕此事一旦被有心之人利用,到时候,不单是她,就连她的表姑母,还有整个家族都会因此蒙羞。
如此,她何以再在宫中立足,苏家又何以在朝中立威。
所以无论如何,她必须得留下,哪怕只有一日。
苏朝雨早就看出,金玉不怎么待见她,但以她对三皇子的了解,还不至于会偏听一个宫女的谗言,而驳了贵妃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