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沈桐茳一个人奄奄的卧在床上不动,满身的药酒味,膝盖隐约传来的刺痛,与药酒火辣辣的灼热感相交融,痛感不弱反强。
辛夷是知道沈桐茳为何摔伤的,可其他人还糊涂着,问辛夷又不肯说,众人一合计,便推了若湄来问。
“姑娘感觉如何,身上还疼吗?”
沈桐茳翻了个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我身上挺好的,也不觉得疼,就是爱犯懒,你别管我,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沈桐茳明摆着心里有事,却不肯说,若湄也不好硬打听,又问,“姑娘原交代要晒书的事,咱们是加紧了准备,还是?”
“加紧了准备。”沈桐茳说着,才坐起身来。
日子还要照过,毕竟流芳斋里的这些人,都还指着她周全。若她因冯掌籍的事一蹶不振,下一个枉死的就是她了。
第二日一早,就来人招沈桐茳去尚宫局回话。
沈桐茳认得这人,就是昨日去给冯掌籍送药的人。
此人明显是沈司赞的心腹,她昨儿私下去探望冯掌籍的事,沈司赞必定已经知道。
同样的,沈司赞也该料到,冯掌籍已将个中原委告知于她。
都说来者不善,今儿去见沈司赞,怎么越琢磨越像去赴一场鸿门宴呢?
只是作为司级女官,沈司赞想料理她一个小女史,简直易如反掌,又何须自个动手。平白惹上是非。
所以,事情未必如想象中那样糟糕。
辛夷是除了沈桐茳之外,最明白其中来龙去脉的人,知道沈桐茳此去凶险,一定要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