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正处在风口浪尖上,这会儿走,沈桐茳着实不放心。临行前又与泓渟交代几句。才随内侍监的人离开。
乌云遮月,夜色如墨。幽暗的长街上,灯笼里的火被吹的忽明忽暗,更显阴森。
这是沈桐茳第二回在午夜出行。上回是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被人连夜从尚宫局送去宫人斜。
然而这回,她是清醒的。
虽说状况比上回好些,但有时,清醒也有清醒的坏处,坏就坏在,心里哪怕有一丝的恐惧,都会被无限放大。
沈桐茳自问在东屋走水一事上很无辜,可单从内侍监这些人的态度上来看,似乎并非她想象的这样简单。仿佛流芳斋为何走水并不重要,抓住她这个管事的问罪,才比较重要。
方才一盆冷水迎头浇下,沈桐茳的头有些疼,加之凉风一吹,越发昏沉,也没心思琢磨这些,一路低着头,跟去了内侍监。
这是沈桐茳头一次来内侍监,因为天色很暗,倒也看不清什么,就迷迷糊糊被领入一间小屋。
若要说是屋子,到不若说是一间审讯室。虽然周遭没放什么慑人的刑具,可屋里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简陋之极,不是审讯室难道还是会客室?
“姑娘且在这儿候着,待会儿会有人来问姑娘话。”
沈桐茳从容的站下,点了点头,尽量表现的镇定。
领头太监也没多话,便退出屋去。
沈桐茳安静的站着,周围一片死寂。
夜深人静,此时,皇宫里大多数人都在酣睡,她也本该如此,却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非要在大夜里放什么祈愿灯,害她大冷的天,平白受罪不说,还要被抓来全是宦官的内侍监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