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宴后一日夜过半旬,宫中突然忙乱,并传太医救治,随后派人前去墨王府传话。
墨王府守门人半夜被惊醒,打开门见到来人是宫中人,顿时惊吓住,恰好此时管家过来,忙带人前去王爷院内。
墨王夫妇是被急促敲门惊醒,凤曦言猛的起身望向墨王,眼睛里充满惊恐,墨王虽心乱,但依然不忘安慰她。
起身披上外衣,开门就见到管家和宫内侍从焦急等待,不待墨王开口询问,那名侍从语速飞快说着。
“奉陛下口谕,传王爷和王妃进宫,小王爷在宫中等待着”。
墨王还算镇定自若,就直接吩咐更衣,命人备好马在府外等候,凤曦言着急只来得及穿上衣服,两人急匆匆的骑马进宫,进入宫中并未停歇,直到明德殿才肯下马。
进入殿内,饶是墨王有心理准备,见到多位太医在场,贵妃在床前哭泣,阿离守在一旁,望着床上的景帝,顿然觉得腿有千斤重,迈不开步子。
而凤曦言进殿见到这等阵势,快速扑到床边,见着虚弱不堪的景帝,话没出眼泪先掉下来。
“莫哭,这是好事,朕可以去见青翰了,就是以后得路要你们走了,朕不能再护你们了”。
凤曦言直接放声大哭,如若可以,她实在不想景帝离开,这样就又少了一个疼她的长辈。
“小墨,来,到朕这来”。
景帝望向墨王,招他到面前,墨王踉踉跄跄走去。
“小墨,大夏朕就交给你们了,这天下就靠你们了,别忘记到时候告诫朕一声”。
“父皇,儿臣,儿臣定会达成您的心愿”。
墨王忍着悲痛点头答应,景帝露出满意的笑容。
“陛下,各位大臣王爷们都在殿外侯着”。
有宫人来禀告,景帝示意墨王出去安抚。
“小墨,去吧!外面你来处理”。
墨王听命出了殿外,众人都焦急围着询问情况,墨王沉默寡言,顿时都晓得实情,悲痛的望着殿内。
“你们不要哭了,萍儿,你跟朕这么多年,真是委屈你了,你性子软,以后多听言言的话,她会护着你的”。
“陛下,臣妾不委屈,能跟陛下在一起臣妾就满足了”。
贵妃不忍心景帝离开,多年夫妻早就习惯依靠景帝,这怎么叫她受得了。
“老梁,莫忘记朕交与你的事,朕走后就宣吧!你在帮他们一把”。
“老奴遵旨”
景帝到最后都不忘安置梁总管,毕竟是跟了他大半辈子的老人,梁总管含泪答应。
殿外人沉默得等候,景帝宣了好些人进殿交代事情,最后听到殿内一阵哭声,殿外人哭泣不已,梁总管带人出来手捧圣旨,向众人宣布景帝宾天消息。
“陛下遗旨,众人接旨”。
殿外众人跪下接旨,景帝下旨,册封柳贵妃为皇后,墨王为太子,凤曦言为太子妃,准太子妃协同太子处理朝政,又封凤暄逸为元帅,赐老太君监督权,可以上管帝王,下管群官,又封几个人为辅佐大臣,体恤众人只准全国上下守孝一年。
凤曦言听着旨意,心中甚是悲痛,先帝到最后都不忘给她铺路,就是其他人听见先帝的旨意,都不由一阵伤心。
众人接旨起身,集体望着沉默的太子和太子妃,敬老王爷却是毫不犹豫朝太子跪下。
“臣参见陛下,先帝宾天,国不可一日无君,望陛下早日登基”。
有敬老王爷的开端,其他人纷纷跪地参见新帝,新帝望着众人,有心安抚众人,这时一个声音传来,众人脸色一边望去。
“本王不服,先帝之前瞧着气色尚佳,怎会突然离世,定是有人着急下此毒手,本王要查明先帝死因”。
此人是现任平王,平老王爷跟先帝同父异母兄弟,梁总管是知情人,但恐说出实情有损先帝名声,不说又给引起误会,是以心中焦虑不安。
新帝还未开口,新后眯着眼睛望着来人,语气冷淡的说着。
“何人不服,可到我面前来说,何必离那么远”。
平王走向前面,众人纷纷让出一条道路,站在新后面前。
“是我不服,你......”
众人一片哗然,只见新后直接拔出身边侍卫佩剑,捅到平王胸前。
“平王孝心可嘉,自愿给先帝陪葬,还有人愿意陪葬,现在给本宫出来,本宫自当成全他”。
众人方才想起,这位新后沉寂多时,大家都忘记她之前事迹,这位可没那么好惹啊!
环视一圈没人肯上前,太新后冷笑一声,继续交代着。
“既然没人吭,那就给本宫听好了,这话只说一次,现在是先帝宾天,有什么事大可事后寻本宫,谁要扰了先帝最后这段路,本宫让他去陪葬”。
“梁总管,陈统领”
“老奴在,臣在”
“梁总管,国丧期间未避免出现意外,在场王爷侯爷皇子们都留在宫中,她们家眷派人好好看管,勿让扰了先帝,
陈统领,你率玄冥军赶往外地王爷属地,护送他们上京奔丧,但凡又不从者,直接给先帝陪葬,准你便宜行事,事后上报即可”。
梁总管和陈统领心中一惊,见新帝未出声直接明了,忙答复新后,其他人听完皆是震惊,新帝后终于出手了。
夜晚昌安王得到宫人传话,忙向殿前走去,就见新帝正安稳坐在中间。
“臣参加陛下,不知深夜唤臣前来有何吩咐”。
新帝一直盯着昌安王,盯得昌安王心里思绪万千,过了好一会,新帝才开口说道。
“昌安王,你可知罪?”
“臣不知所犯何罪,还请陛下明示”。
“不知所犯何罪,那朕就让你见个人好好想想,把人带上来”。
昌安王心中震惊,莫非陛下知晓了什么,还没想完就被一声爹惊醒,来人正是昌安王独女。
“鸾儿,陛下,请饶恕小女,她并不知情啊!”
昌安王一改之前态度,拼命磕头向新帝求饶。
“她是不知情,可事情因她而起,饶恕她的话,那些因她而死的人就白死了吗?
你居心叵测,一直惦记后位,不惜大开杀戒,朕本以为你受挫能自觉收手,可惜你并没有”。
“陛下,臣知罪了,是臣不甘凤家出后,这才利欲熏心犯下大错”。
“好一个不甘心,恐怕你还想府外人生事吧!莫忘记还有玄冥军,至于你女儿众多将士因她而死,那就把她送到军营去赎罪”。
“不要啊!陛下,臣认罪,臣认罪”。
昌安王听道玄冥军时就知不好,自己大势已去,再听到对女儿的处置慌忙认罪。
新帝不理会,只是端起茶杯,轻轻的波动茶叶,昌安王本是玲珑心,怎不知陛下用意,闭上眼睛慢慢说出那句话。
“臣自愿给先帝陪葬,望陛下放过臣的家人”。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新帝留下话,带着昌安王女儿,只留下昌安王一人在殿内,没多久就有人回禀,昌安王已追随先帝,终于可以有个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