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逸南沉了沉双目，似有所思，斟酌了一番，清浅开口， “若是你愿意，以你的身手，可以来父亲的麾下，当个先锋将军不成问题。” 霍逸封闻之，直视他，“将军？这种正气凛然的官爵，对我来说，是一种讽刺。” “怎么会是讽刺！”霍逸南口吻重了，大有长兄的气势。 霍逸封不屑地冷笑，“即使我十岁前是督军的儿子，可是这十年，我在黑暗中长大，不是你这个大少爷可以明白的。” 霍逸南看着他，冷嗤一声， “在我出生时候，我跟着奶奶在外漂泊，五岁回到父亲身边，父亲因为和母亲感情纠葛，一直把我藏起来养着，一直到我七岁，我跟着母亲住在地下迷宫三年，整整三年！” 霍逸南双目精锐盯着霍逸封，口吻犀利， “我这位大少爷，不是你想得那么一帆风顺！而在我坎坷的时候，你是人见人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封少爷。。。” 霍逸封听着霍逸南的诉说，脑袋里有那么一丝丝印象。 他试图去想。。。 脑海里，凌乱的画面，儿时的记忆。。血腥的场面。。 全部融合在了一块。 霍逸封越想头越疼，单臂撑在了桌面上，另一只手臂扶住了脑袋。 霍逸南察觉到霍逸封异样的反应，顿住了声音，端倪着他，可是他戴着面具，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你怎么了？” 霍逸封摘下了面具，伸手按住了脑袋，额头上沁出细细密密汗珠。 他头痛的毛病又犯了！ 只要一回忆，他的头就会痛！ 霍逸南看见摘下面具的霍逸封，双目震惊了，他紧紧盯着霍逸封的容颜。 果然是一张跟自己相同又非完全相似的容貌。 “逸封，你脸上的刺纹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在脸上纹下这样的图案，一只金凤凰？”霍逸南疑惑追问。 霍逸封抬起暗沉的眼睛，看着霍逸南， “我义父告诉我，十年前，我死过一次，上苍怜悯我，没让我死成，让我毁容，义父寻了纹身师，替我在脸上纹上这图案，遮去疤痕。” 霍逸南听闻，算是明白了，“所以你这么多年，一直戴着面具，就是因为脸上的刺纹？” “对！” 霍逸封没有再回忆，头也就渐渐不疼了，站直了身躯，直视霍逸南， “我这张脸对很多人来说，是奇怪的！我不想让人用那种看怪物的眼睛看着我，那会令我生气！愤怒！” 霍逸封上前一步，直视霍逸南。 两人的身高相差无几，视线平行。 他盯着他。 霍逸封贴近霍逸南的脸庞，充满戾气的目光，有点癫狂，低沉黯哑的嗓音， “你知道吗？我每次杀人后，都会摘下面具，看着那个人在做最后的挣扎，他看着我这张脸，他瞪大了眼睛，咽气死去，他死的时候，似乎是在瞪着我！像是那种死不瞑目。” 霍逸南脸色平静，听着耳边这个亲弟弟说得一字一句。 霍逸封盯着他的侧脸，继续言语， “我究竟杀了多少人，我不记得！可我是一个可笑的屠手，我竟然会有负罪感，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