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翊走到她身边,与她坐在一起,“这个锦绣公主很聪明。” “是啊,确实是一个聪颖的小姑娘。” “而且心还不小。” 墨翊带着另一层含义的话飘入耳底,南宫紫汐却觉得有些不舒服,转眸看他,“什么意思?” 墨翊微微摇头,淡笑道:“我们还是先处理当下的事情吧。” “出什么事了?”墨翊这个时候来找她,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墨翊神色清淡,看起来并不是出大事时的严肃,可她却更加有些不安,说不出的感觉。 “明晚的除夕宴,恐怕会有事情发生。” “什么事?” 墨翊绷着唇,从袖子里取出一样东西,递给她,“这是一大早,在影魅楼的门口发现的。” 这是一支飞镖,下面是一张纸条,飞镖看起来还是那么的眼熟,“这好像和我们以前接到的两次飞镖一样。” 墨翊点头,“正是,之前的两枚我都比对过了,一模一样,应是出自一方。” 南宫紫汐急忙打开纸条,上面的内容让她有些不相信,“你觉得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 墨翊微微摇头,眸中的神采也愈发加深,看不出一丝反光,黑曜石般的瞳仁还散出了一丝薄凉,若不是她了解他,恐怕会害怕他这样的眼神。 上面只简单列了几个字,竟然是要求和他们见一面,地点时间皆有提及。 对于这个几次暗中相助的神秘人,南宫紫汐很是想不通,既然知道那么多,为什么要借她的手去完成一些事呢? “你方才说除夕夜恐怕会有事,为什么?” 墨翊神色凝重道:“上面约见面的时间正是明日,而且是晚上,此人明知道明晚是除夕宴,为何还要约在那个时候?” “你的意思是这是一个圈套?” 墨翊没说话,只是将自己沉浸在某种思绪中。南宫紫汐看着他不急不慢,甚至有一种了然的神色在眼中,难道他猜到些什么了? “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墨翊一愣,抬眼看她。她的眼中已经不是纯粹的依赖了,竟然多了一份提防和怀疑,她看出什么了? 四目相对之间,两分钟的缄口不语。 随着一缕风吹进了殿中,南宫紫汐不由得感觉到一丝冷意,这才将目光移开,起身背对着他,“既然你不方便告诉我,我也不会多问的,不过我相信你的能力,想怎么做由你。” “我怀疑一个人。” 墨翊说出了他早已在怀疑的对象,但这个人在南宫紫汐的印象里几乎为零。 南宫紫汐惊讶转身,“南宫裕?他不是大皇子吗?不是早在十多年前就死了吗?” 墨翊皱眉,看着她认真道:“嗯,对外确实是已经死了,而且那个时候我也亲眼所见他死了,只是眼见未必事实。” 他的话很容易明白,简单概括为一句话:南宫裕诈死。 “那你的意思,一直在暗中帮助过我们的那个投飞镖的人就是南宫裕?” 墨翊点头,“关于北玄皇室秘辛,能有几人知晓?更何况还是当年老皇帝在位的时候,那可是一段连很多皇子都不知道的事情。” 墨翊所说的宫闱秘辛,便是南宫熙的父皇和南楚文惠公主的那段事。 想当年,一对有情人未能终成眷属,还留下了一个孩子,在那个时候,这种事必定绝对隐蔽的。 而当初南宫熙让她去找画的时候,也没有说清楚关于文惠公主和老皇帝的事情,所以才导致了她寸步难进的结果。 后来有一个神秘人送来了一封信,里面是关于文惠的一些事,所以才让她的任务得到了最大的进展。 南宫紫汐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也就是说他提供给我们那些信息,也是为了那幅画?难道他还想卷土重来?” “有可能。” 如此解释的话,便通了。 南宫裕想要重新拿回属于他的一切,得到一笔宝藏是他招兵买马的基本,而他自己又不方便出面,便只能假借他人之手。 墨翊又道:“当年的南宫裕,文武双全,睿智明理,几乎已是内定的太子之位继承人。皇位之争你应该明白,没有谁更适合,或者该当……” “只有强者为王。”南宫紫汐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南宫熙在你的帮助下,一步步将南宫裕逼到了死路,才有了今日的熙帝。” 墨翊的眼神也瞬间变得落寞,“或许我们都小瞧了他。” “他是怎么死的?” “坠崖,派人找到尸体的时候已经辨不出来了。” 南宫紫汐若有所思地点头,“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给自己安排了一场戏,那个尸体并不是他。” 这明明是很低劣的法子,为什么墨翊没有查出来?还是说那个时候的他和南宫熙太过自信? 南宫紫汐只是沉静在自己的怀疑和不解中,却没有问出来。 其实当年,墨翊是怀疑那个尸体的,否则也不会亲自查看,除了一块能够证明其身份的玉佩之外,确实什么也没有发现。后来的他一直有些不放心,也从来没有间断过派人去打听和暗中查访,终一无所获。直到南楚之行,他愈发的怀疑,如今这枚飞镖的出现,更加担心了。 一个隐匿十多年的人,再次回来,带着一份什么心态?复仇?夺位?还是毁灭?他又酝酿了一个什么样的阴谋? 每一种可能几乎都是致命的,眼前的她在明面上,又是他的弱点,想要报当年的仇,难保不会伤害她。 他承认,当年为了南宫熙,他的确是用了不少手段,可权位之争向来如此,他也问心无愧。若是以前的他,也不会有什么顾及,但是如今不同了,他有了要保护的人。 南宫紫汐一直想着自己的事情,哪里知道面前的人已经把可能的,不可能的全部分析了。忽然联想到南宫宁的失踪,南宫紫汐立刻道:“难道宁儿很有可能是他派人劫走的?” 既然想要宝藏,抓南宫宁是无可厚非的事情,这点很容易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