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回家的车上，墨安暖很想问黎奶奶跟时爷爷之间的渊源，转念又想，即便她问了他也不一定会说出口。
墨安暖看着窗外的暮夜，陷入了深思。
突然，坐在她旁边的黎渡薄唇微动，“趁我现在还没有反悔，想问什么就问吧。”
墨安暖惊愕的看向黎渡刚毅的侧颜，良久，问出了口，“黎奶奶跟时爷爷认识？”
“嗯。”
“年轻的时候应该就认识了吧？”
“嗯。”
“不仅仅只是认识吧？”
“你连说了三个认识。”黎渡转过了头，像是在看着她，又不像是在看着她，“难道你就没有别的要问的？”
黎渡轻眨了一下眼皮，又将目光转了回来，没有等墨安暖问出口，就率先道了出来，“他们年轻的时候曾是情侣……”
情侣？
墨安暖吃惊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时家从民国时代至今，都是军阀世家，功名显赫，我奶奶年轻的时候很漂亮，也有很多人追，其中就包括了时东征，虽然不是出自豪门，但我奶奶也是出自书香门第，可能还未解放前一方是国民党一方是**的关系吧，两家的父母都不同意两个人在一起，最后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黎渡讲述的很简短，即便是这样，墨安暖也大抵清楚了，在爷爷奶奶那个辈儿的时候，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其实很不容易。
“后来他们都有了各自的归宿？”
“算是吧！”
墨安暖撑着下巴，拧着好看的眉头，细细的冥想了一下，拖长了‘嗯’字音，“我感觉你奶奶不是！”
“为什么？”
“因为今天听你奶奶问时爷爷的事情的时候，我听出来了她其实还是关心时爷爷的。”
“是吗？”
“难道你不觉得吗？”
“不觉得。”
墨安暖无语的翻了一个大白眼，“没趣。”
沉默，蔓延。
就在车子驶入越来越熟悉的路段的时候，黎渡忽的出了声，“墨安暖，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的确是在征询她的同意，而不是直接了当的再询问。
“什么问题？”
“一个你最在意最关心的问题。”
“……”墨安暖深思了一下，回答，“你问。”
“报完仇之后你想做什么？”
报完仇之后？
这个问题她还真的没有想过。
因为，她有些无法相信以他的能力，能在三个月之内，将安心国际连根拔起。
“没有想过。”墨安暖如实回答。
黎渡没再说话，他转头望向了窗外，而墨安暖也转头望向了另一边的窗外，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
其实，墨安暖是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报仇之路真的太艰难，一不小心就会将你拉入无尽的深渊，爬也爬不起。
她一个人下地狱没什么，她是怕她下地狱的时候，她痛恨的那两个人还活在天堂里逍遥法外。
这时，车子停在了13栋的楼下。
墨安暖正准备开门下车，就听见了旁边传来黎渡的轻咳声。
她转头看向他，疑惑，“黎先生，您感冒了？”
黎渡不语，只是伸出了自己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