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拧着的眉头,反而拧的更紧了。
墨安暖已经很明显的感觉到了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不悦。
这个男人,看似很像他,实际上,跟他心中的他,完全截然不同,不管是身上气息还是神态举止,都完完全全在向她证实着,眼前的男人,是另外一个人。
如果他不是他,那他又是谁?
“黎先生。”司机看着墨安暖的手还扒拉在车窗上,蓦地开了口,“外面站着的那位小姐,就是刚刚撞了您车的人!”
黎先生?
他姓黎?
“那个……先生……”墨安暖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的保姆车不小心撞到了您的车,您看是不是就不用叫交警过来了?麻烦了人家也不好是吧?咱们就私了了,深更半夜的,您看意下如何?”
然而,后车座上的男人,却并不打算接她的话,他的眼睛依旧目不斜视的盯着正前方,仿佛好像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一般。
夜里的寒风,冷飕飕的划过,吹起了墨安暖散落在肩后的长发,她下意识的因为冷而打了一个激灵。
也不知道过了几分钟,车内的男人还是一言不发,脾气本就不是特别好的墨安暖,顿时心浮气躁了,开口的声音也有些过大,“先生?”
“……”没反应。
“先生?!”
“……”还是没反应。
“先生!!”
“……”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墨安暖不满的小声嘀咕着,“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声音太小,驾驶座的司机没有听清,然而,却被后车座的男人听清了。
他薄唇微启,“碰瓷?”
碰瓷?!
卧槽!!
不说还好,一说她发现他原来还是没有忘记该怎么说话啊?
既然会说话,那他装什么高冷?
墨安暖不满的冷嗤了一声,要不是因为他长得跟她去世的丈夫有几分神似,她还会傻乎乎的杵在原地吹着冷风,等待着他的下文?
他居然还好意思说她碰瓷?
“先生……”墨安暖溫怒,将手从车窗上抽了出来,“是您的车故意在大马路上按下了急停,我的保姆车才会不小心擦上您的车的,在春城,归根结底,这责任都不在于我,真要说碰瓷……”
说到这里,墨安暖顿了顿,她取下墨镜,漆黑的宛如天上五彩缤纷的星星一样的眼睛,不屑的睨向他,“……也该是您在碰我的瓷吧?”
男人不语,从头到尾也没有将目光扫到她身上一秒,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
他的眼神,很空洞,空洞的墨安暖只觉得一刹那间,有些似曾相识。
墨安暖也不想跟他再多废话,就接着往下说:“其实,我出来,也不是想找你赔点儿修理费,更不是想赔你点儿修理费,只是不想无声无息的走后,第二天还落个逃逸的罪名。”
说完,她打开自己的手包,从里面抽出了一个四四方方手掌心大小的便签,拿出笔,在便签纸上刷刷刷的签下了自己的签名后,撕下那张纸,从车缝里扔了进去。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先生,想要我的签名就直说,您知不知道您将车停在大马路上,是会出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