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力了?
尽力了……是什么意思?
元瑶趁着元尘的手站直了身子,他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医生的面前,颤着声音开口,“医生……你刚刚的话,是……是什么意思?”
尽力了?
什么尽力了?
“我的孩子……小诣他……还活着对不对?我知道的,他一定还活着,他不会丢下妈妈的……他不可能丢下妈妈的……”
“女士,请节哀顺变!”医生旁边的护士,扶住了元瑶的肩膀,“我们的医生,他是真的尽力了……”
“我不信!”
元瑶推开了扶住她的护士,她一步步的向后倒退着,手指着医生和护士,不停地摇着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往下流淌,“你们是骗我的,你们你一定是骗我的我知道,小诣他……他不会丢下妈妈不管的,他向我保证过,他说过他还要看着我幸福,我都还没有幸福,他怎么可以丢下妈妈不管……”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乐枫,扫了一眼医生后面的急救室,“我们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医生点了一下头,让开了一下堵住的急救室门。
乐枫一步步地走进急救室,每走一步,他的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的沉重。
从远处看,他可以清晰地看到手术台上躺着一个瘦弱的身躯,身上盖着一层白布,掌心般大的脸蛋儿上苍白如纸,那种白接近于透明。
乐枫前进的腿,忽的顿在了原地,他的心底忽然害怕了起来,那种怕是他曾经经历过一次的,即便过了十几二十年,依旧清晰如昨。
他看着躺在手术台上,八年来从未见过一面的自己的亲生儿子,就像是看到了二十年前,自己的父亲奄奄一息的躺在手术台上一样。
那种失去与无助感,乐枫再也不想经历了,所以,自从那次事件过后,他即便生病了宁愿自己熬着,也从来不会去医院。
停下的脚步,还是在迟疑了几分钟后,缓缓的靠近了手术台,乐枫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轻抚上了元诣还有一丝丝温热的脸颊上。
他的呼吸已经停了。
如想象中的那样,他跟他长得有七八分相似,看着躺在手术台上一动不动的元诣,他想到了小时候的自己,看到他真的很像看到了小时候缩小版的自己。
由于生了病,他脑袋上的头发全都掉光了,光秃秃的像是庙里的小和尚。
从未流过一滴眼泪的乐枫,眼眶忽然间湿润了。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容,对着手术台上已经没有了呼吸的元诣,柔声的打着招呼,“小诣,你好啊!”
“听到了我的声音,聪明的你,大概已经猜到了我是谁了吧?”
“……没错,小诣,我是你的爹地……”
“对不起,爹地来晚了……”乐枫的眼泪,掉在了元诣白皙的手背上,又从他的手背上滑落直身下躺着的手术垫上。
急救室外的元瑶,一瘸一拐的冲进了急救室。
她的眼泪模糊了视线,红肿的眼睛因为这两天连续都在不间断的哭,已经狼狈的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