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煜抖了抖被子给她盖好,在她耳边轻声叫着:“程儿,起来了……” 呵,这声音简直堪比催眠曲,可怜徐煜还不自知,依旧乐此不疲地叫着“程儿。” 柳程却只觉得梦胡隆冬里越睡越香甜了,就像有个火炉在旁边似的,暖暖的。 徐煜在那里叫了半天见柳程还是不醒,便伸过手指头捏住她的小耳朵用更小的声音长长地道:“程儿,有好吃的——” 嗯!这句话柳程一下子就听见了! 揉着眼睛看了徐煜一眼,认真地问道:“什么好吃的?” 徐煜眯着眼睛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叫你起来听不见,一说有吃的怎么就听见了?” 柳程嘟着嘴:“谁说我是因为有好吃的才醒的?是你扯我耳朵把我扯醒的,哼!” “那相公给你揉揉。”徐煜一边说一边伸手帮她揉了起来。 唉,煜啊,刚才你不是还急着叫她起床么?咋忘了宋知县要找你了? 柳程问:“你早起来了么?起那么早干什么去了?” 徐煜在她炕边上笑下:“香叔非要给我报账,把咱们去镇上以后的账全都捋了一遍,进账主要就是卖油条的钱,支出有大柱哥那边和作坊这边的人工钱,盖房那边匠人们的工钱、饭钱,还有买材料的钱,细账都在香叔那里,看了一下跟咱们跟匡叔结账时拿面和油的用量算出来的油条量差不多,除了支出,这个月作坊里还结余420两银子。” “420两?剩这么多?”虽然说跟卖菜的暴利比起来不过九牛一毛,但是指望着一家小小的油条作坊一个月赚到420两银子,在之前那简直是天方夜潭,更何况还负担了那么多的工钱和支出呢。 “嗯,确实不少,看得出来香叔也是精打细算用了心了,你是没看见他的账目,一笔一笔,连1文钱的支出都记得清楚,一天卖了多少根油条,连零头都有。”徐煜很钦佩,之前爹在世的时候就教他要怎么管好下面人,但看香叔的作派,简直是再自律没有了,简直不需要徐煜多操心。 “香叔这样太让人过意不去了。”想着人家巴心巴肝地给她过日子,柳程特感动。 “还有工钱香叔也全给我报了一遍,每个人的工钱香叔都分得很清,除了大柱哥、大篮和东昌哥每人每月5两银子,其他的有3两的,有2两的,还有1两的,小伍1两,说是小伍只早上来干活,炸完油条就回家了,全是按工计酬,很是公道。” 香叔果然是能干的!“给香叔说看着好的再涨点。”柳程道。 她要那么多银子也不知道有什么用,既然人家给她干活,就别亏待了人家。 徐煜也深以为是,点头道:“嗯,不过香叔也固执,像宝琴一个月也是给1两银子,我给他说多给些,香叔却说宝琴来主要是看孩子照顾东昌哥的,平时做的活儿不多,只管早晨给出出油条,别的活不做,1两银子不少了,又说宝琴拿1两,别人就不好攀比了。” 看来香叔真是个衷心耿耿的!“那过年过节时给宝琴红包包大点吧。”柳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