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特意来找王掌柜商量啊。”柳程赶紧掏出图纸递了过去。 她早按徐煜说的将铁犁的分解图画好了，每个地方什么形状，大概多少角度，多少厚道，全画得清清爽爽，一目了然。 王掌柜那只满是老茧的手拿过那张图仔细看了又看，老皱的脸上渐渐升起一丝笑纹：“画得倒是挺精细的，可是这个活儿真不好做，就算是我按照你这样式把犁打出来了，也不一定好使。打犁是个细活儿，要手艺，更要好钢，别的不说，我祖祖辈辈打铁，从没打出过能垦地的铁来，我看您啊还是找别人吧。” 她早就料到铁犁不禁使了，因为徐煜给她讲过硬度不行。 可她没料到人家一口就把她给推出去了。 看来这活儿确实不好做。 可她不怕，凡事不能一开始就往死了想，多试几次没准就行了。 虽然她没打过铁，可是她不是已经仔细研究过打铁的技术了么？空间站里的大型计算机虽然联不到网络，却是个实实在在的资料库，经过她这些日子的研究，对于古代打铁的过程已经烂熟了。 嗯，学霸就是这样，爱钻研。不达目标绝不罢休。 刚才她已经仔细观察了那两位大哥打铁的过程，他们将铁打一通再扔进炉子烧一回，烧一会儿又拿出来打一通，并且中间还伴随着折折叠叠。 在古代打铁发展史上，基本上是属于块炼铁和百炼钢之间。 通过反复的烧烧打打打打烧烧，能打出组织紧密、碳分均匀的钢铁，适用于制作兵器和刀具，技术已经脱离了最原始的块炼钢的过程，相对成熟了。 但是这样打铁非常辛苦，并且效率低下，钢的强度不够。 “烧生铁精，以重柔铤，数宿则成钢”，在此基础上改进的灌钢法更有利于提高钢的强度和生产效率，选用品位较高的铁矿石，冶炼出优质生铁，然后，把液态生铁浇注在熟铁上，经过几度熔炼，使铁渗碳成为钢。 而提高钢的韧性和强度还有一个重要的方法，就是淬火。 虽然王掌柜那老头子很难交流，但柳程还是要试试：“老爷子，虽然打犁这活儿不好干，可如果干成了也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不是？咱就试试，成不成的先不管。刚才我看两位大哥打铁的时候旁边放着一桶水，那水是用来干什么的？” 王掌柜眼稍瞄了柳程一眼，鼻子里冷嗤一声，显然对柳程极为不耐烦。 哼，这丫头连那水是干什么的都不懂，还想打犁呢。 “淬火啊。”老爷子说道。 果然是淬火，原来这时候已经有淬火了啊！看来也不是很落后么。 只是柳程记得查资料的时候，看到早期的淬火是清水淬其锋，没有特别的讲究，但是到了后来，开始对水质有了要求，加盐，甚至后来发明了双液淬火法。 柳程自动屏蔽了王掌柜的鄙视，仍虚心问：“那淬火用的是什么水呢？” “就是井水。”老爷子指了一指院子中的那口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