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不学好！再说脏话就揍你！”嘴上这么说，方子的眼里却都是笑意，他很高兴张启明能成长，但同时有很担心这十岁孩子的未来会怎么样。 这个糟心的末世，把一切美好都逐渐吞噬，也不知道像张启明这么小的孩子还有没有明天…… 方子摇摇头苦笑，暗骂自己矫情，开始到后方动员受伤的群众们——尽管这群众只有十来个，其他人都跟陈运跑了。 余空吟因为无法夜视，路走得很麻烦。但这麻烦很快就解决了，因为黄强跟了过来，并挽过她提示路线。 “跟着我，你会后悔的。”余空吟说，但并未甩开黄强，她可不想因此撞树或者摔倒。 “大家都是成年人，你就别管我的决定了。”黄强语气坚定。 余空吟也不多说，只是沉默地感应危险。黄强看着她的侧脸，突然笑了笑。 “怎么了？” “你可真好看。” 余空吟蹙眉回头看黄强，但天太黑了，月亮被乌云遮蔽，她看不到黄强的表情。而且现在空气闷热，很快就会有大雨来临。 “别废话。”情况危机，丧尸的距离越来越近，她可没心情和黄强聊下去。 “是真的。这一路上我遇见很多女人。我也想和她们发生点什么，可是最后，我都没能下手——小心，前面有个捕兽夹，应该是其他幸存者留下的。”余空吟被迫贴住黄强，因为只有他能看见路。 “谢谢。”余空吟淡淡地说。她不知道捕兽夹是否真的存在，但黄强搂过她顺便在腰间揩油倒是真的，就不由得讽刺一句：“为什么没下手呢？女人太多，你有选择恐惧症？” “因为你的脸总在我眼前晃，让我愤怒又不甘心，也失去了玩的兴致……”黄强说，语气很认真，同时余空吟的环刀也出鞘了。 “这么说我还很明智，没让你残害女性同胞。”余空吟说。 黄强总觉得余空吟的声音温和了很多，想仔细看看她的表情，余空吟却已消失在原地！ 黄强一阵心惊，就听到树木摇晃的声音，再一抬头，就见余空吟跃上了树干，闭目的同时模糊的刀刃缠绕上危险的气息，他登时僵住，看着余空吟挥刀砍去，几十米外的L1和L2丧尸就被砍断了身子，连带着刀刃所向的树木都没能幸免，轰隆隆地倒了一排。 这是多强大的实力，简直深不可测！ 他又要花多久的时间追赶她…… 黄强的心里五味杂陈，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前面会更多。”树干上余空吟的语气凝重，“现在开始别说话了。”她说完一跃而下，眉毛蹙起，循着黄强的气息走近他，问：“你能看到风华吗？” 黄强四处张望，道：“没有。”话音刚落，豆大的雨滴便落下来，跟盆倒的一样哗啦啦响个不停，严重干扰到余空吟的判断力。 奇怪，余空吟在下雨前明明感觉到风华的存在，现在怎么没反应了？ “风华？”她尝试询问道，背脊一阵阵地发凉，呼吸都忍不住放轻了。 吼！ 是丧尸！ 雨声淹没了很多声音，唯独丧尸的吼声悚然响起。余空吟后退一步，环刀斜着划过，把黄强来不及提醒的突袭丧尸一劈两半！凭感觉余空吟知道它是动物型的丧尸，速度飞快，已经要到进化的边缘。 “小心点！”余空吟大喊，脚下的泥泞害她深一脚浅一脚，烦躁得不行，她索性闭上眼睛往前跑！ “余空吟，别！前面是……”黄强的声音响起。 余空吟的速度太快，想收回已经来不及，只能先撞树再绊倒，最后滚落进稀泥里，好不容易挨到了开阔地。 余空吟呸掉嘴里的泥，环刀一出瞬间砍掉数十名丧尸。她有些喘息地捂住腿——右腿抽筋了，真是糗大了！ 她感觉黄强跟过来了，大声对她喊了些什么，可她耳朵里也有泥，呼啦啦的根本听不清，就使劲儿空了空耳朵…… “余空吟！尸体！一地的尸体！身后！你身后！”前半句余空吟听得心惊，后半句黄强刚开口她就明白了——因为身后的人她已经感觉到了！ “风华！”余空吟回头，心中对风华的突然离开很是生气，二话不说环刀就抵上身后人的脖子！ “呀啊！”一声惨叫引起余空吟的注意，那明显是刘菲雯的声音！“别……别杀我。求你……”第二次发声更让她确定了。 余空吟拽过刘菲雯，往黄强的方向一送，同时她听到黄强的惊呼，感到身旁的一样后就势要躲，却又顿住了。 雨水溅了余空吟一脸，余空吟能感到锐利的刀子担上了她的颈部，冷笑一声刚想说话，就听熟悉的冷清声音说道： “真是恶心……”那语气，真是要多嫌恶就有多嫌恶，余空吟当场就气乐了。 “风华，你明知道杀不了我，还多此一举，抽风吗？” “为什么？”风华的刀往前抵了抵，在神秘无形的能量下，他的刀子再次被隔开。 余空吟一愣。她也疑惑过这件事，但这样一来风华就背叛不了自己，很麻烦但也足够安心。虽然弊端也很大——比如她无法结束风华的痛苦。可后来不还是被夏衎救了吗？说到底这联系还是好的，至少她觉得是好的。 “别闹了。又是丧尸又是变异棉花柳的，你还不嫌乱？”余空吟大声说，隐约听到风华的冷笑声，她蹙眉刚想再说他几句，却听到黄强愤怒的大吼声—— “你干什么！放开小九！” 紧接着更多人加入声讨的行列，其中夹杂陈学冬激烈的大叫声：“余空吟！地上人的头没了，都有椭圆形的整齐伤口！是风华！风华杀了他们！离他远点！” 余空吟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她早该知道……像风华这种罪犯，根本就没有回头是岸的觉悟。他的眼前不是混沌的沼泽就是无底深渊，根本透不了一丝光。 风华自始至终就没变过，她就不该去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