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一片死静。
听完姜臣讲述后,陈忠面色阴沉到了极点,吴良和郑勋也是神情肃然。
这件事可大可小。
最好的就是阴阳师只是单纯的因为某种原因,得以安然无恙的过界而来,而南毛北马也并不知道他的存在。
最坏的就是姜臣心里的那个猜测了,阴阳师成了马家的刀剑,故意用来测试他的。
“主人,这件事你不便出手了。”陈忠缓缓吐出一句话。
姜臣笑了笑:“谁说我要出手了?”
顿了顿,他眼中精芒闪烁:“通知一下曾人王,这件事,他来解决。”
“老奴让他想办法。”陈忠点头应下,目光看向郑勋:“问一下平安,若是他近日无事,回来一趟,如果曾人王无法解决那些阴阳师,被逼的正面战斗,也只有他出手了。”
相较于陈忠的严阵以待,姜臣倒是闲的更轻松一些。
离开九鼎集团后,他返回了酒店。
现在要等的,是马怜儿的消息。
至于阴阳师们到江北市,那还需要一段时间。即便真到了,江北市这么大,那些个阴阳师想找到他,也得花费一些功夫。
毕竟,哪怕是再厉害的强龙,到了陌生地头,也免不了两眼一抹黑。
傍晚的时候,马怜儿的微信终于发了过来。
让姜臣暗松一口气的是,事情并没有如同他的最坏猜测那样发展。
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之所以能得到马家人的无视过界而来,也全都是仗着九菊一派以往和马家的关系,花费了巨大代价上供,得到了这次特许。
回复了一句“谢谢”后,姜臣笑着放下手机。
“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会不会被玩死呢?”
后边几天时间,姜臣也没去公司,要么在酒店修炼,要么就是去九鼎集团找陈忠喝茶。
日子一天天过着,风平浪静,仿佛过界而来的九菊一派阴阳师都失踪迷路了似的。
这是一条偏僻街道。
昏暗的小巷内,散落着各种垃圾。
一声惨绝人寰的怒骂声猛地响起。
“八嘎!八嘎呀路!”
小巷里,人影绰绰。
几个闲散青年正将一个西装革履的消瘦男人按在地上。
消瘦男人满脸愤怒,奋力挣扎。
可被几个闲散青年按在地上,愣是无法挣脱。
很快,几个闲散青年便抢光了他身上的钱财,顿时作鸟兽散,朝小巷外跑去。
消瘦男人慌忙爬起,四下搜寻,好在慌乱中,手机掉在了角落里,并没有被抢走。
他急忙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用一口蹩脚的声音求救道:“宫本君,我,我被打劫了,钱全都被抢光了。”
电话那头响起愤怒的骂声。
消瘦男人神情肃然,顿时立正,嘴里一个劲的“嘿,嘿……”的应着。
半晌,那头的骂声终于减弱。
消瘦男人无奈地说:“可是宫本君不是叮嘱过我们,不得对普通人使用力量吗?”
这个男人,正是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之一。
两天前,他们其实就已经到了江北市。
不过和姜臣预料的一样,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姜臣所在。
无奈只能将人分散出去,四处打听。
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耽搁了任务,此次率队的队长更是严令他们不得对普通人使用力量。
所以,刚才他才任由几个闲散青年抢劫。
电话那头又是几句骂声,这才平静下来。
消瘦男人应了一声后,挂断了电话。
狭窄阴翳的眼睛里泛着凶光,右手握着手机咔咔作响。
“八嘎!八嘎!若非,宫本君交代,几个杂碎,已经死在我滴手里啦。”
正愤怒地时候,一道阴影蓦地出现在消瘦男人身后。
消瘦男人脸色大变,本能的转身。
砰!
一记板砖悍然砸在他头顶,砖块碎裂,飞洒了出去。
消瘦男人身体猛地一僵,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染着黄毛的闲散青年。
“异……异人?”
如果不是异人,怎么可能悄然无声的摸到他身后?
如果不是异人,怎么可能在毫无力量加持下,单纯的一块板砖就把他敲晕?
该死!该死啊!
强烈的晕眩感席卷而来,消瘦男人感觉天旋地转。
身体一偏,噗通倒在了地上。
“妈的,功夫再高也怕菜刀,真以为只想抢你那点钱呢?”黄毛青年不屑一笑,身上涌动的力量收敛起来。
刚才逃走的几个同伴纷纷折返回来。
“绑起来,送到非域去。”黄毛青年冷冷一笑,“在江北,想伪装成普通人和曾人王斗?歪门邪道,你们还玩不过我们!”
与此同时。
江北市一处酒吧内。
轰鸣的音乐,即便在包间内,也显得震耳欲聋。
昏暗的灯光下,花虎带着几人屹立着,沙发上躺着一个脸上带着条刀疤的男人,旁边还有两个神情平静的女孩。
挥挥手,花虎让两个女孩出去,然后看着沙发上昏迷的刀疤男不屑地笑了笑:“跑到曾人王的酒吧里来喝花酒,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说着,他神情一冷,对身旁手下道:“药效还能持续24小时,应该够把他送到北极去了吧?”
同样的一幕,在今夜不断的在江北各处上演。
强龙不压地头蛇,正常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而是地头蛇熟悉地盘,根本就不会和强龙硬碰硬,各种歪门邪道就足以搞得强龙焦头烂额。
曾人王对上阴阳师们,就是这个道理。
阴阳师们在江北人生地不熟,毫无人脉可言,连调查姜臣下落,都只能分散出去到处打听。
甚至,为了不引起麻烦,还得装成普通人,不必要的情况下,不能施展力量。
光是这两点,就不够曾人王玩了。
夜色下,一辆辆满载货物的快递车,驶出了江北市。
而在江北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内,一个中年男人正满面愁容。
中年男人满脸沧桑,一对白眉尤为显眼,眉宇间的威严此时却被愁绪遮掩。
瞪着眼睛看着手机通话记录上上百个拨出电话,没有一个是接通过的。
“八嘎!谁干的?到底是谁干的?我九菊一派十八个精锐份子,为何,泥牛入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