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收拾好一切,跟聂意寒等人打了声招呼,在琉璃万般不舍的眼神下,池净与玉瓶启程离京。 “姑娘,我们现在是直接回固城吗?”玉瓶问道,眼里有着期盼。 “唔,先去叶家。”要令玉瓶失望了,她又要顺手救人去了。 玉瓶先是微讶,复又想起叶长青几人,了然地点头:“我知道了。” “不然玉瓶你先回固城?”玉瓶不是自己的贴身丫环,没必要到哪里都要跟着的,她一个人也可以照顾自己。 最多不会做饭,每天上酒楼吃饭,而且酒楼的饭也不好吃,可能会瘦个一两圈而已... “不,姑娘,我还是跟着你吧。没有我亲手做的东西,你根本吃不饱。”玉瓶噗嗤一笑,轻易地看穿了池净心里的小小怨念。 “玉瓶...”池净感动地唤了声,“我会好好待你的。” “好好好,我的好姑娘,我们走吧。”玉瓶忍俊不住道。 “嗯!驾!” 池净早打听好了,叶家在北县与京城之间的翼州,按长青的来信上看,他爹的病确实棘手。 她连张家慕容家都救了,也不差这叶家了。何况叶家几个小毛孩还尽心尽力替她打过工,甚至为了护住无华楼还跟秦家对着干,于情于理她也做不到坐视不理。 只是,她是不是不知不觉间跟五大世家都牵扯上了? ... 五大世家中,三大世家的秦家唐家慕容家的后人都是独苗,唯有张家与叶家例外,将开枝散叶这项有意义的任务超前达标。 张家的五男孙四女孙就先不提了。 叶家的两名少爷叶长青叶长明,三名小姐叶长觅叶长溪叶长鲤,不但没有唐汐秦玧那种少爷小姐该有的架子与脾气,还在几人父亲的刻意磨炼下,一个个都养成了独立自强的性格。 叶老爷曾于数月前给几人布了一项任务,将他们全赶出去历练——凭自己双手挣钱,不挣够三千两银子不允许回叶家。并且不准许赌博,不准许投机取巧,不准许借钱,不准许叶夫人救济...哪怕饿死也不准许回叶家。 攒不够三千两不准回家,这便是几人会一同来到无华楼上工,并抠门抠成精的原因了。要知道,不让宅男宅女回家,是天底下最痛苦的事情了。 只是没想到的是,几人才出门历练一年不到,就不得不纷纷回到家中。只因为他们的父亲染上了一种怪病,遍寻名医策手无措。 叶家以孝道闻名,叶长青等人自此守着父亲,无一人愿意离开。 此时池净与玉瓶已来到叶家门外,向门房说了一声,门房便去通传叶家人去了。叶长青等人来到前厅时,池净刚端起下人呈上来的茶想喝。 只是,她才刚坐下啊,要不要来得那么快啊! “姑娘!玉瓶姐!真的是你们!”叶长青惊呼,喜悦地召来婢女,命其前去通知叶长明及三位小姐速到前厅。 “长青。”池净微笑,“回到家中感觉可好?” “姑娘惦记你们,我便陪着姑娘上这来了。”玉瓶也笑道。 “嗯,好,就是爹的病...唉!”长青苦着脸,想起他爹的病,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姑娘!玉瓶姐!”来的先是顽皮可爱的长鲤,她先是大叫一声,毫无形象地扑了过来:“我可想死你们了!” 玉瓶接住了她,无奈地笑道:“长鲤,你还是这么冒失。”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我好想你们,玉瓶姐,姑娘,还有琉璃姐!琉璃姐呢!”长鲤朝厅内瞧瞧,没看到琉璃,有些失望。 “她还在京城,在打理新开的无华楼。”玉瓶道,将无华楼被烧的情况简单地说了一遍。 刚说完,身后便传来两声抽泣。原来是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厅堂内的长溪和长觅。长溪内疚地擦了擦泪:“姑娘,玉瓶姐,对不住,都是我们不好,什么都不管就跑了。” 长觅同样眼泪汪汪:“若不是我们突然离开,怎会让那些贼人乘虚而入。” 长明则长叹一声:“姑娘,玉瓶,是我们不好,你罚我们银子吧?” 长明是最抠门的一个了,现在还甘愿自罚,这几个善良的孩子...池净欣慰地笑了,叶家的家教,真的很好啊! “我并没有怪你们,你们别太自责了。说回正经事吧,我是为你们父亲而来的,我可以治。”池净道,这几个孩子还不知道自己会治病吧? “什么?姑娘你会治?”长青傻了眼。 “别开玩笑了姑娘,你连炒菜都不会。”长明想也不想便反驳道。 “可是炒菜跟治病有什么联系吗?”长觅疑惑地看向长明。 “没有吗?”长明也看了回去。 “可是我们从来没有听说姑娘会治病啊。”长溪道。 “没听说过不代表不会啊。姑娘是万能的!”长鲤道。 静默片刻,其他四人异口同声地道:“同意!” 池净捂脸,好想假装自己不认识他们。 ... “姑娘,你真的要去看吗?可是父亲的病...”长青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虽然是自己父亲,可是他控制不住。 “对啊,父亲的病好恐怖的。”长明皱起了眉。 “虽然大夫们都说没有生命危险,可是...”长觅也皱起了眉。 “可是我们总觉得那些大夫说得太轻松了,我都没见过这样的病。”长溪也皱起了眉。 “而且吃了药,用了药也不见起色。”长鲤也皱起了眉。 “...”玉瓶。 “...”池净。 你们到底是有多嫌弃自己父亲啊?还有,既然没有生命危险,你们还一个个赖在家里不走,其实就是想找借口呆在家不出门了吧? 池净来到偏厅,几人负责去将自己父亲请出来。 叶老爷是一个长得很有威严的男人,他将手背在身后来到了偏厅,“池姑娘,久仰。” “叶老爷,不敢当。”池净与玉瓶忙站了起来,施了一礼。 看来是很有教养的两个姑娘,叶老爷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坐下。“不肖子说,姑娘有办法治我的病?” “不知叶老爷是否介意让我看一看你生病的地方?”信上说病在手,她是来看看到底有多严重的。 “叶某怕吓到两位姑娘。”叶老爷面有难色,有些局促地将手又往桌底下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