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祭祖(1 / 1)

江槐南与秦三立、谢明送了王徵一道从李元晟房中出来,见到云亦可斜倚在亭阁木栏上闭目养神,老远就叫道:“云将军,你看谁来了?”  云亦可睁眼看见王徵正望着自己笑,赶紧起身上前,朝王徵行了一礼,笑道:“原来是冠军大将军来了!王将军近来可好?”  “好,好得很。回到龙吟山自然要比在南蛮好太多!”王徵将云亦可打量一番,笑道:“不过云将军,你回来的时候,见你可是伤得很重,如今怎么看你没事人一样呢?”  “说起这事,我还得多谢王将军,若不是你们一路护送,我早就死在南蛮了。”云亦可客气道。  “说哪里话?”王徵望着云亦可道:“大家都是殿下麾下的部将,互相帮衬是应该的。云将军伤势已愈,但还是不要过于操劳才好,尽量多休息!有空的时候就来龙吟山走动走动。”  “多谢王将军,空了,我就来讨酒喝!”云亦可笑言。  王徵拍了拍云亦可的肩道:“好,我在龙吟山等你。”  “王将军明日可要来?”云亦可问。  “殿下大婚,我们这些部将自然要来。”王徵微笑道。话毕,王徵朝云亦可挥挥手,转身朝府门走去。  谢明朝云亦可微微颔首后,带着那两个不知姓名的将士则朝后院去了。  江槐南陪着王徵出府去,秦三立则留在了云亦可身畔。  云亦可见只剩下秦三立后,才道:“殿下大婚是不是特别凶险?”  秦三立闻言,当即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为何?”云亦可问。  “将军既然已经猜到了,就装着不知道吧!”秦三立涩声道:“殿下瞒着将军,也就是怕将军你担心,又或是不想将你牵扯到这里面来。”  “我什么都不怕,他怕什么?”云亦可望着秦三立道。  秦三立笑了笑,道:“殿下好不容易才把将军你救活,即便再凶险,他也绝对不会让你深陷其中。将军,你就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就好!即使你要帮助殿下。”  云亦可想了想,道:“好,依你。”  秦三立闻言,微笑道:“属下听彭执事说晚些殿下得沐浴熏香斋戒一宿,将军,你还是赶紧回去,省得殿下等得着急。”  “那你呢?”云亦可问。  秦三立挠了挠后脑勺,笑道:“属下还得去处理点事。”  “那你小心些。”云亦可望着秦三立叮嘱道。她还记得当初在南蛮南岭时,柳不归、陶智、孔武、陆不凡及那些曾经与她一起在麓山同生共死的将士们为了保护她逃出娑也的埋伏而战死的情形。秦三立估计是他们中所剩不多还活着的老兵士了。  “好。”秦三立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云亦可目送秦三立的背影消失在林荫小道尽头后,才缓步来到李元晟的房间门口。云亦可看见李元晟正在低头凝视什么东西,听见她敲门后,慌忙将那东西塞进了桌上的折子下面。  “亦可来了。”李元晟望着云亦可微笑道。李元晟此时的神情显得有些疲惫,较之前瘦了许多,脸廓更加的棱角分明,那双狭长眼眸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令云亦可生出一种醉迷的错觉。“府中都逛完了?”  “逛完了。”云亦可走进房中,大大咧咧的朝凳子上一坐,望着李元晟道:“殿下什么时候用膳?什么时候沐浴熏香?”  李元晟听完,不觉一愣,片刻笑道:“再过一会儿吧!”  云亦可朝房外看了一眼道:“这都酉时了,殿下还要等到何时?”  李元晟看定云亦可,道:“你今天怎么了?如此急切。”  “我是替殿下高兴,而且彭执事也说了,让我来守着殿下用完膳就得沐浴更衣熏香斋戒一宿,我可不敢怠慢。”云亦可望着李元晟,略带戏虐道。  “是吗?”李元晟站起身,缓步朝云亦可走来,道:“本王不用餐,直接沐浴得了。”  “不吃东西,斋戒一宿,殿下受得了吗?”云亦可道:“不如殿下先去用餐,我让他们帮你将沐浴热水准备好。”  “好啊。”李元晟见云亦可忽然间主动起来,微感诧异。  云亦可见李元晟应允,立即出门叫了小厮让人端来饭食,又亲自去浴房为李元晟准备了沐浴的热水,并拿了沉香进屋。  李元晟食完饭食,休憩了片刻,就由云亦可伺候沐浴。  几个婢女拿了沉香铜莲盏围着李元晟祭祖用的冕服、大婚用的喜服仔细熏烧,令那醉人的香气氤氲在衣服笼纱布料中,整个屋子也被熏得香气缭绕。  李元晟沐浴归来,就被侍女围绕,伺候其将冕服穿戴整齐。之后,李元晟在云亦可、秦三立、江槐南三人的陪同下率着一队王府侍卫前往祖庙。李元晟乘坐玉珞辇车,云亦可、秦三立、江槐南三人则骑着高头大马跟随在辇车前侧和左右两侧。因炽云已死,此番前往祖庙李元晟则让云亦可乘了踏雪,踏雪素来与云亦可熟悉,倒也乖顺。  李元晟的辇车队伍在宫门与李黔、卞月灵、傅蝶、李元晟及规例参加的朝臣汇合,在御林军的护卫下缓缓前往离皇宫不到一里外的祖庙。  御林军执戟长韩予和同袍董阳两人也在队列之中,见到云亦可骑着踏雪跟在李元晟玉珞辇车旁,皆满脸惊诧。  “你看,那个不是当初邗西王殿下被禁足时,时常探望他的云麾将军吗?”董阳悄悄伸着胳膊拐了拐韩予,朝云亦可努了努嘴。  韩予抬头看了云亦可一眼,低声道:“听说与南蛮大战之中,邗西王殿下的鹰霆驻军已经攻到肇城,一过新都就到南蛮的皇都淦城了。只因云麾将军冒险追击败将石钦才被南蛮太子娑也设计在南岭,身陷囹圄,后来还是邗西王殿下用攻下的细水河、干山、虹乡、肇城等城池将他和另外两位被虏的将军一起换回,要不然现在南蛮早是我们的!”  董阳道:“我听说,能够攻陷南蛮如此多的城池,云麾将军功不可没,还不知道邗西王殿下大婚后,陛下会如何论功行赏呢!”  “论功行赏?不是早就已经赏过来吗?”韩予看定董阳道。  “可为何独独这云麾将军没有被擢升呢?”董阳不解:“他回来时,可是像死人一样被拖回来的,现在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问题呀!”  韩予摇摇头道:“这我怎么知道?该不会陛下有其他打算吧!”  “耶,你说陛下会不会将某位公主殿下下嫁给云麾将军?”董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笑道:“你瞧这云麾将军生得如此俊美,想必好些公主见了都会移不开眼吧!”  韩予听完,颔首微笑道:“有道理。这个恩赐可就大了!”  “就是就是。”董阳话毕,见周围其他同袍正望向他们,赶紧闭嘴不言。  云亦可从未去过皇家的祖庙,更别提还是戌时去了。此间,天色微暗,进入皇室祖庙前的那段大道两侧竖着冲天玉石大柱,需两人合抱般粗壮。那道上用苍色大理石铺陈,虽然不如白色那般透亮,但是天光微曦,还是能够散发出顿挫的光线。那光线反射到玉珞辇车及诸人光亮的物件上后又折射回地面,形成点点团团的光耀斑纹,随着队伍的移动而移动。  云亦可骑在踏雪身上,感觉冷风四起,灌入衣领之中,略感微冷而惊悚。踏雪似乎感觉到了云亦可紧张心理,喷了两口热气,刨了刨前蹄。  李元晟端坐玉珞辇车中闭目养神,忽闻踏雪声响,随即掀开车帘,看向云亦可,低声问道:“怎么了?”  云亦可忙道:“没事殿下。”  李元晟见云亦可脸色微微泛白,关心道:“亦可你怎么了?感觉心绪不安的。”  云亦可抚了抚胸口,道:“殿下,我总感觉心里发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未来过这样肃穆的地方所致?”  李元晟轻笑道:“你恐怕是太紧张了。待会儿你不必跟着我们进去,到时候你和三立、槐南就在庙堂门口等我们!”  云亦可听完,微微颔首,不再言语。  庞大的队伍又朝前行了数十丈,到了一处灯火辉煌的大殿,众人见状,皆下车下马整齐立在门口。  礼官站在门口唱了名分,李黔、卞月灵、傅蝶、李元靖及三品以上的朝臣按序都进了大殿,云亦可自然也在其列。李元晟没想到李黔会让三品以上的朝臣全部进入大殿内,见到云亦可跟在其他朝臣身后进来,脸上忍不住泛起一抹温柔笑容。  礼官让宫人提着熏香循着队列挨个熏香,熏完香后,才开始念诵祖训,告白祭祖之由,并指令众人按照程序步步祭奠。众人告慰之后,手持线香挨次将其点燃后插入香坛之中。轮到云亦可时,那宫人替她点了两回都没将线香点燃,周围众臣见状,顿时开始窃窃私语。  云亦可心中诧异,下意识抬眸看向那个宫人,见其有些面熟。她再仔细一看,竟发现这人竟是摩挲。云亦可当即吃了一惊,手上不觉一抖,那三支线香“啪”的朝地上落去。云亦可见状,顿时大惊失色。这个岔子出了,对李元晟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谁知那三支线香在即将沾地之时,却蓦然齐齐竖了起来,香头“唰”的冒出一阵红亮火光自燃而起。须臾,那三支线香又缓缓返回云亦可手中。  云亦可见到这失而复得的线香更是满脸惊疑不定。很显然,这是有谁在帮她!可这人是谁?不,准确说,到底是哪个妖魔鬼怪在帮她?云亦可握着线香,赶忙朝四周看去,只见那些伺候的宫人都垂首以待,而护卫的御林军更是肃穆而立,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摩挲见有谁暗中帮助云亦可,心中略显恼怒,却又不敢再有动作,只得悻悻退下。  李黔在卞月灵、傅蝶的簇拥下立在左上方,见到此情此景,微感诧异,不觉将云亦可多看了几眼。  李元晟见云亦可出了状况,本想上前替她解围,却没想到有人比他的动作快,遂将已经踏出半步的腿收了回来。  云亦可顺利将线香插到了香坛之中,待礼官宣布祭祖仪式结束后才跟在李元晟身后出了大殿。云亦可原本以为,出了大殿,摩挲会来捉她,可奇怪的是,待云亦可跟着李元晟出了大殿后,发现四周的冷风消减了不少,那令人惊悚的感觉也消失殆尽。他们应该不会如此轻易就放弃!看来明日得堤防才行。  李元晟见云亦可一出殿门就东张西望、左顾右看,不解道:“亦可,你看什么?”  “我在看有些东西!”云亦可如实道。  “看见了么?”李元晟正色问。  “他们刚才出现了,不过现在不在这里。”云亦可低声道。  “是刚才那个宫人吧!”李元晟看定云亦可道。  云亦可闻言,不觉诧异道:“殿下,你怎么知道?”  李元晟本想告诉云亦可,他是半个鲛人,也能够感知一些东西,想了想,他还是把即将说出口的话咽下肚子,道:“本王猜的。当时,本王见你看那个宫人的神情特别不对劲。”  云亦可笑了笑,道:“没事了,殿下,你不用担心。”  “好,本王不担心。”李元晟微笑道。亦可,你觉得本王能不担心吗?  沿着之前的路线,李黔携着卞月灵、傅蝶、李元靖、众朝臣等人在宫门与李元晟分道而行。李元晟带着云亦可、秦三  立、江槐南等人返回邗西王府,时间已过亥时。  在进入房间后,婢女又拿沉香铜莲盏替李元晟和云亦可熏香。  李元晟对那两名侍女道:“你们都去歇着吧!”  那两名侍女顺从的应了一声,提着沉香铜莲盏缓缓出了房间,并将房门关好。  李元晟见云亦可一个劲儿的打哈欠,笑道:“亦可,你也去休息吧!”  云亦可忙揉了揉眼睛,摇头道:“不要,彭执事说了让我守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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