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心迹(1 / 1)

若廷尽管在祁圭琅、鲍海青两人处碰了一鼻子灰,但依旧满脸堆笑,没有恼怒的神色。  在返回肇城的期间,娑也多次派来医官诊治云亦可的伤势,这些医官在查看了云亦可的伤势后均表示其伤势已经回天乏术,只能听天由命。不过,令医官们感到十分惊奇的地方是,不知是何原因,云亦可竟然能够凭着自身意志吊着一口热气。  祁圭琅从医官处得知云亦可不愿意就此瞑目时,不觉又落下泪来。  鲍海青望着祁圭琅肿得跟核桃似的双眼,本想要嘲笑他两句,可是话到了嘴边,自己既笑不出来也说不出来,半响才涩声道:“不要哭啦!将军都在坚持,你就别在这里拖他后腿。”  “我知道,可我就是忍不住。”祁圭琅一边拭擦眼泪,一边解释道。  “你最近怎么跟个娘们似的。”鲍海青道:“除了哭能干什么呀?”  “那你呢?你还不是只会哭。”祁圭琅盯着鲍海青那双比他还要肿胖的核桃眼,反驳道:“我们现在完全帮不上将军一点忙。”  “那就守着将军,让他知道,殿下和我们大家都在等他醒过来。”鲍海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想要安慰祁圭琅,但效果却差强人意。  “你别笑了,比哭还难看。”祁圭琅叹息道。  鲍海青闻言,略显尴尬的摸了摸鼻翼。我也不想笑得这么难看,可脸上的肌肉就是不听话。  因云亦可伤势过重,娑也的大军走走停停差不多用时两日才到了肇城。  肇城城门处,鹰霆驻军剩下的四万余名将士跟着李元晟、庞元等人出了城,整齐肃立,等待娑也大军的到来。  祁圭琅、鲍海青被若廷看守着,除了解决内急外,基本上都被要求呆在马车车厢里。所以,以至于李元晟与娑也之间到底是如何完成交接、到底说了什么,他们都一无所知,直到他们仨被安全交到庞元手中后此事才算告一段落。  鹰霆驻军依照约定撤出肇城,将除了牍善以外的区域全部返还给南蛮,而牍善仍旧由魏都灵驻守。李元晟率着大军回到汉鼎后,除了龙吟驻军外,鹰霆驻军将士全部留在汉鼎由庞元统领。  在云亦可由祁圭琅、鲍海青、徐皋林等人护着返回汉鼎的二十余日途中,李元晟只上马车看过她不超过十次。但在李元晟率着龙吟驻军返回徽都的途中,他则是寸步不离的守候在云亦可的马车上。  龙吟驻军十万大军由冠军大将军王徵亲率,而龙吟驻军的驻营在离徽都还有百里左右的龙吟山上,要去龙吟山就需绕道高羊城。因此,到了高羊城城下,王徵就得与李元晟分道而行。  王徵见李元晟的状态不甚好,放心不下,便吩咐麾下副将谢明率一队精卫护送李元晟、云亦可返回徽都。  王徵前来与李元晟辞别,发现李元晟须发衣裳均疏于打理,脸色疲惫憔悴,心中不忍,只得提醒道:“殿下乃是盘溪皇子,是盘溪邗西王,守护着千千万万盘溪子民的安宁,岂不可为了区区一名部下而损伤了自己。”  李元晟听罢,抬头看向王徵,并朝立在四周的将士看了一眼。王徵会意,立即将四周站立的将士遣开三丈远。  王徵恭敬道:“殿下想说什么?”  李元晟轻笑道:“本王就想问问,王将军有没有特别挂念过一个人,不论男女。”  王徵本以为是什么机密之事,没想到李元晟会如此一问,当即一愣,须臾才道:“有过。”  “女的?”李元晟问道。  “不。男的。”王徵如实道:“是属下的一位挚友。”  “可还在人世?”李元晟问。  “不,不在了。”王徵望向李元晟道:“属下明白殿下此刻的心情。但是殿下,属下还是想多几句嘴。”  李元晟斜倚在马车车厢壁上,望着王徵,浅笑道:“若是王将军有劝本王的话,你就休要再说了。本王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  “殿下,倘若真喜欢云麾将军,不妨就将他留在身边。”王徵轻咳一声,老脸浮起一片尬色,道:“纵观诸位皇子,哪位殿下身边没有两个容貌出众的侍童伺候?再说殿下久在军中,身边是男人随同也不足为怪!”  李元晟听完,略显诧异,道:“王将军此意是?”  “殿下,关于殿下与云麾将军之间的事情,属下也有所耳闻。”王徵见李元晟脸色还算平静,遂小心道:“这世间,什么事都可以被控制,唯独人心在体会感情时不能被控制。我们可以虚情假意、阿谀奉承,又或装腔作势,在人前伪装自己的一切情感和想法,但是在人后,我们的心可是最懂我们想要什么!如今,殿下的心既然已经如实告诉了殿下你想要什么,那殿下就按照心里的想法去做,何必在乎他人的流言蜚语?”  李元晟听完王徵的言语,不觉微愣。片刻后,李元晟轻笑,拍了拍王徵的肩膀,道:“多谢王将军!”  “殿下客气了。”王徵微笑道:“属下会一如既往的支持殿下!”  李元晟闻言,微微颔首,道:“那我们就此别过。”  “恕属下不能亲送殿下,万望殿下保重贵体!”王徵朝李元晟行了一礼,然后上马。  “诸位辛苦了!”李元晟高声朝众龙吟驻军将士道。  “恭送殿下平安回到徽都!”王徵拱手与众龙吟驻军将士齐声道。话毕,王徵让谢明护着李元晟朝高羊城城门先行数丈后,才率着众龙吟驻军将士掉头绕开高羊城向龙吟山所在的位置去了。  因云亦可之故,李元晟在谢明的护送下从高羊城返回徽都差不多花费了七日。谢明一到邗西王府门口,就下马与李元晟辞别,甚至没有多耽误一刻,率着那队五十名将士策马奔向百里外的龙吟山。  彭玎山、启程、启明等人得知李元晟带着云亦可回府,皆早早等候在府门。秦三立亲自驾车,将马车稳稳停在府门。江槐南则赶紧从马上下来,走到马车前,掀起车帘让李元晟率先下来。  启程、启明不待彭玎山言语,就跑到李元晟跟前,一口一个殿下的叫起来。  李元晟拍了拍启程和启明的脑袋,勉强挤出一抹笑容,问道:“这期间,你们可有跟着先生好生学习?”  “有有有,殿下。”启程望着李元晟献宝似的道:“先生有夸我。”  “殿下,先生也夸了我。”启明连忙插言。  “好了,你俩。”彭玎山见启程和启明缠着李元晟不放,赶紧过来将两个小鬼头拉开,道:“殿下刚回来,让殿下歇歇。”  “哦。”启程嘟起嘴道:“那云将军呢?”  “对啊,怎么没有看见云将军?听说他受伤了,严重吗?”启明紧道。  李元晟闻言,眸中闪过一抹低落神色,将目光落在车厢上。  启程、启明见状,赶紧凑了过去,垫着脚尖朝车厢里望。因云亦可头朝里面,这让启程和启明看不清楚。  启程道:“云将军是睡着了吗?怎么感觉连呼吸都没有。”  启明仔细看了一眼道:“云将军的脸颊苍白得吓人,就像失血过多似的。”  李元晟听启程、启明你一句我一句的疑问,心中早就被揪得生疼。他不觉沉下脸色,当即拿眼看向秦三立和江槐南。秦三立和江槐南两人立即会意,将启程和启明拉开,小心翼翼将云亦可从马车上抬下来送至之前云亦可挨着李元晟房间住的屋子里。  彭玎山跟在李元晟身后,一直未言,直到到了云亦可的屋子外,才对启程和启明道:“你俩已经看到殿下了,赶紧回去找先生吧!”  “可是,我们想知道云将军到底伤成什么样子了?”启明道。  “云将军的伤势,恐怕你们是帮不上忙,所以,你们先回去。若是云将军好些了,我就差人来给你们说。”彭玎山道。  启程和启明互视一眼后,点头道:“那好,彭执事可一定要记得告诉我们关于云将军的情况。”  彭玎山颔首道:“不会忘记的。赶紧回去吧!”  “好。”启程、启明听罢,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彭玎山目送启程、启明离开,这才踱步进了屋里,见李元晟坐在床沿,望着云亦可一言不发。而秦三立、江槐南两人则是满脸凝重,彭玎山便知云亦可的伤势定是十分严重。  “殿下,需要请宫中太医来吗?”彭玎山小心问道。  李元晟听罢,也没答言,倒是江槐南冲彭玎山摆了摆头。  彭玎山见状,顿了顿又道:“殿下,陛下身边的大监还在兰厅等候。”  李元晟闻言,轻笑一声,道:“他们倒是算得准本王今日到府。”  “那殿下是先洗漱一番还是……”彭玎山道。  李元晟不待彭玎山话毕,立即道:“既然他们知道本王此时到府,那本王就这般境况去不是更好?”  彭玎山听完,微垂头不敢答言。他偷偷看了李元晟一眼,见其脸色十分不悦。  李元晟回头叮嘱秦三立和江槐南,道:“估计印知龄快到了,派个人到门口去接他,让他来照顾亦可。亦可有什么情况,立即来报!”  “是,殿下。”秦三立、江槐南齐齐应道。  “走吧!”李元晟望了彭玎山一眼,率先出了门。  彭玎山赶紧跟了上去,与李元晟先后到了兰厅,远远的就见李黔身边的大监魏舒在手抔明黄锦绸在兰厅中来回踱步。  李元晟见到魏舒,快步走了过去,笑道:“大监别来无恙啊!”  魏舒闻声,赶紧回头,见到玉树临风的李元晟,不由陪笑道:“殿下越发的器宇轩昂了!此次殿下逼南蛮撤兵成功,陛下十分高兴,不仅要给殿下赐婚,还让奴才带来了给殿下的赏赐!”  李元晟听完,轻笑道:“果然是双喜临门啊!不知道父王是给本王指婚的哪家王侯闺秀?”  魏舒笑道:“殿下如此心急,接了旨不就知道了么?”  李元晟闻言,立即跪地垂首。  魏舒将那道赐婚的圣旨对着李元晟念了一遍后,笑道:“殿下,这桩姻缘可谓是门当户对呀!”  李元晟听完,忍不住愣在原地,片刻才道:“这到底是父王的意思还是本王母妃的意思?”  魏舒笑道:“这是陛下亲自下得旨,至于其他的事情,奴才也没权利过问。所以,殿下就不要为难奴才了!”话毕,魏舒将圣旨放在李元晟的掌中。  李元晟接过圣旨后,随即起身,看了看立在一旁彭玎山,道:“大监远道而来,准备些小礼物送给大监。”  彭玎山听完,立即应了声,匆匆离开。  李元晟朝兰厅中的大椅作了个请的手势,道:“大监请坐。”  魏舒忙道:“不敢不敢,奴才还要忙着回去复命。”  李元晟道:“这里离皇宫不近,大监就不要急着这歇脚的时间。本王已经很久未与大监好好说上几句话,不如大监坐下与本王聊聊家事?”  “殿下的家事,怎么是奴才这等下人可以随便闲聊的?”魏舒见李元晟存心要留他,只得侧身坐下道:“殿下若是有什么问题只管问奴才便是,奴才若是知道,定会尽心回答。”  李元晟听完,唇边泛起一抹笑意,低声问道:“大监可听说过起死回生之法?”  “起死回生?”魏舒听完,略显诧异道:“殿下,这是要做什么?这世间可没有这样的法子。”  李元晟继续道:“本王曾经听闻宫中藏了一颗无极之地的鲛珠,可以令死人复活!”  “殿下。”魏舒一听,忙压低声量道:“殿下,切勿听人胡说。奴才在宫里这么长的时间,也未曾听说过有这样一颗鲛珠呀!”  “是吗?”李元晟敛色,看定魏舒道:“难道是大监年纪大了,记性差了?本王不介意让人帮大监回忆回忆。”  魏舒见李元晟神色不对,只得如实道:“殿下,奴才并不知道那颗鲛珠从何而来?有何效用?只不过陛下十分爱惜,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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